一个字,爽快干脆,“滚。”
今晚喝的有点多,谢商和他差不多,夜风一吹,醉醺醺两人,互相被对方身上的酒气膈应到。
半搭着肩,谢商问他,“几点了,要不今晚我去你那里凑合一晚上。”
乔时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今晚不行,给你叫辆车。”
“嗯?怎么就不行了?”
乔时愈细思了思,“我那里,不太方便。”
不方便是个托词,和谢商分开,他踩着脚步,浑身都是轻的,往公寓的方向走。
他和谢商说是他想太多。
但愿是吧。
包里装着的那笔,轻盈一支,草绿色。
就连她的指甲盖,也是大绿色。
哪哪都是绿的,无不昭示着他的罪行。
最近这颜色格外刺他的眼。
真要是绿了他兄弟也就算了,一了百了。
绿来绿去,他竟然什么都没绿成。
温安抱着她今天的战利品,高高兴兴往她的小公寓走,因着太高兴,走路的时候,还哼起了歌。
歌声慢慢轻了下来,小区树多,树叶沙沙响,前面花坛边上那人,她觉得眼熟。
双手拢紧了怀里的玩偶,哼歌的声音和树叶节奏一致,恰到时候,便戛然而止。
乔时愈蹲在地上系鞋带,白鞋子亮眼。
上午才见过的,温安想。
一紧张,声音就露了馅,怎么说都遇到了,好巧不巧的,何况一天两次。
乔时愈盯着她看,望着她一步一个剪影。
她打招呼,“嗨。”
将玩偶又往怀里抱了抱。
“嗯。”
冷淡的听不出任何讯息的应声,凉死人了。
他从地上站起。
就好像被什么罩住一样,黑影模糊,原来他比她高这么多。
好像是喝酒了,从他身上飘来。
他这么干净的人,连酒味也是淡淡的。
走还是不走?
他没有想和她搭话的念头,看得出,他理都不理她,恐怕是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像浪费时间。
她不一样,不喜欢欠人,觉着凡是欠他的,都必须和他说清。
不管他愿不愿意,脸有多臭,她还是轻轻喊出了他的名字,“乔时愈。”
他冷眼睥睨过来。
这眼神其实很伤人,呼吸稍窒,她提高了声音,“谢谢啊,上次,送小猫咪到诊所。”
良久,他道话,声线寡淡,“不用谢,不是帮你。”
怪她想太多。
紧紧抿住了嘴唇,抿出了红血丝。
不管他是帮谁,一声谢总是该说的,既然说出了口,她也就算对得起自己。
“那你,”不亏不欠的,还是把线划清点好,“你上午拿了我一只笔,能还给我吗?”
说这话时,她把头抬的特别高。
眼神里有道光。
叫他瞬时眯了眼。
她怀里那只绿色的青蛙,真是丑的要命。
“好,”他道话,“还你不是不行,你把怀里那丑东西递我一下。”
深感疑惑,温安缓缓递上了自己的爱物。
乔时愈一把接过,从肩上脱下了书包,打开背包,单手朝里翻。
翻着翻着,眼里有戾气。
包门大开,他将青蛙头朝里直接塞了进去,塞的书包鼓鼓当当,拉链勉强合上。
书包挂在肩头,他和一脸茫然的她说话,“笔不在包里,没找到,改天还你。”
说着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温安不由往前迈了两步,而后彻底停住脚。
两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