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差的?发卖一个红酥还不够吓破你们的胆子是吗?”
闻言,程凌燕身旁的小丫鬟急忙就跪下了,她惶惶然发颤,直接把程凌燕卖出去:“都是……都是小姐的主意,不是奴婢……”
赵嬷嬷自然知道是程凌燕胆大妄为,只是明面责骂主子,那是刁奴所为,她可不会泼了苏老夫人脸面。
正想着将程凌燕赶回去,哪知程凌燕这次学乖了。她直接拎起裙摆,一溜烟跑入小花厅里。待各家夫人都见着了她,赵嬷嬷就算不满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对府内主子有什么话说。
程凌燕见计谋得逞了,旁侧的夫人们都在好奇地打量这位衣着华贵的姑娘,心里盘算着她是傅府哪一房的小姐。
程凌燕很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她得意极了,脚步轻快地奔向苏老夫人,娇滴滴唤了一句:“外祖母!”
这不喊不要紧,一喊吓一跳,苏老夫人见程凌燕越过赵嬷嬷这一堵铁墙跑到眼前来,便知道是她不懂规矩了。
苏老夫人脸色铁青,却还是卖了程凌燕的面子,问她:“怎的跑花厅来了?还穿得这样单薄,可见是下人都不够用心!”
她眼中寒光尽显,实则是找个由头,让赵嬷嬷将她身边人都换上一茬子!三番两次枉顾她的命令,主子不服管教,连下人都生出狗胆来了吗?!
程凌燕是个蠢的,听不出苏老夫人的话音儿,还当她是关心自己。此时程凌燕沾沾自喜朝苏老夫人那厢走去,却见苏老夫人身边挨着那乡下小妇陆宝儿!好啊,不让她近身伺候,倒是让这样一个会巴结的乡下妇人讨了巧!
程凌燕嫉妒心强,不愿旁人占了苏老夫人去。她冷冷地讥讽陆宝儿,道:“谢夫人可有诰命在身?”
陆宝儿一愣,讪讪笑:“没有。”
“我记得谢夫人不过是七品孺人,也配得上坐在我外祖母清平县主身侧服侍吗?”
她这番话说得太过严厉了,这不过是私底下的家宴,若论尊卑品阶,那大家都不必谈笑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数静默,一句话都不敢说。更有甚者,觉得程凌燕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竟然口舌犀利到这般境地,实在是失了管教!
苏老夫人原本还不想当众发落程凌燕,她来鹿肉宴便来了,给她留点颜面。哪知她说话太过难听,竟然编排起苏老夫人最爱重的亲外孙女儿来!这就让她忍不了了!
“放肆!”苏老夫人老年了是个端笑脸儿的主子,鲜少有动怒的时刻。她咬牙切齿,望向程凌燕的眸子里满是愤怒与失望,她想开口骂程凌燕,却仍旧想给她留最后一点尊严。
毕竟苏老夫人的话如千斤坠,一旦说出去了,诸位夫人们都不会给程凌燕好脸色,甚至对她的亲事也有碍。
哪知程凌燕当众被呵斥,她的嫡亲外祖母还是袒护一个外人,霎时怒火攻心,梗着脖子辩驳:“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不过是一个乡下小妇,岂敢坐在外祖母旁边!”
她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苏老夫人的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苏老夫人双目赤红,冷着一张脸,吩咐赵嬷嬷:“来人!把凌燕小姐带回十香院,好生管教!没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十香院半步!”
“是。”赵嬷嬷冷哼一声,押了程凌燕回去。
鹿肉宴的气氛已经冷情了,没人再敢继续胡闹。只是陆宝儿的身份被这样直接表出来,也是让人始料未及之事。
苏老夫人这般袒护这名出身寒门的谢夫人吗?陆宝儿究竟是什么来头呢?众人心里都有着自个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