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得要命,眼见着又要抹泪。
傅老爷急忙哄她,道:“你这是怎么了?人找着了,可不就是一件喜事?你想想,要是宝儿转头就能忘记养父,在你膝下尽孝,这样的外孙女儿,你不心寒吗?重情是好事儿啊,说明陆小兄弟家风清正,养出的女儿不俗!真是有福气了,遇上这样的人。”
“是啊,宝儿真真是伶俐懂事!你是不知道,她与我不过几面之缘,话里话外都担忧我的身子呢!这样乖的孩子,我一想到她在乡下吃苦这么些年,我这心里实在是酸楚难耐。”
“要不这样吧,你明日设个宴,喊各家夫人来家中聚一聚。把宝儿也喊来,这可不就能见着面了?”纵然夫妻多年,傅老爷同苏老夫人说话时还是这般轻声软语,像哄个娃娃似的。
“这个好。”苏老夫人抿出一丝笑,道。
“若是请了那么些人啊,切记将其他和谢大人差不多官阶的夫人也请来,省得只请她一个翰林院编修夫人来府上,惹人注目了不大好,免得让人盯上,闹些风言风语来。”
傅老爷这是为了保陆宝儿,若是其他夫人都是三品四品官阶的,偏偏陆宝儿夫君只有七品,先不说会不会遭人冷眼,便是苏老夫人护她,也难免让人妒恨。倒不如将人都请过来,打着清平县主的名头,这样也仅仅是苏老夫人独自设宴,也没人能多想些什么。
“老爷说的是,全听老爷的。”苏老夫人总算是破涕为笑。
傅老爷这才松一口气,笑道:“这才对,成日里哭哭啼啼也不怕儿孙看了笑话。”
是夜,清平县主苏氏的拜帖便送到了陆宝儿府上,说是要办一场鹿肉宴,是特地派人去猎场狩来的。冬日的鹿肉紧实,并不丰腴,烤起来既劲道又爽口。
陆宝儿在家还没歇几天,便又要走街串巷。她不免感慨:“都说官太太好当,可依我来看,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谢君陵淡淡道:“若是不愿去就别去了,家里歇着吧。”
陆宝儿摇摇头:“旁人的拜帖,或许我也就大胆推一推,苏老夫人的帖子,我却是要去的。”
“哦?为何?”
“苏老夫人人很好,上次还请我吃玉容糕。”
“敢情你是为了府上的糕啊?”谢君陵哭笑不得。
“那倒不是。”陆宝儿抿唇笑,“我是想尝尝看那鹿肉。”
“……”原来是个吃货啊……有几口吃的就敢登门,也不怕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谢君陵重重叹一口气,再无别的话可以说了。
此时此刻,要说两人自上次避子汤一事是如何和好的?实则是谢君陵见陆宝儿有他没他都能玩得好,心里不甚痛快,却也懒得再怄气了。
反正小姑娘也不懂他在气个什么劲,倒不如先教了她何为情爱滋味,再好生说教说教。
如今嘛,且娇养着,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大她这么多,总不能和个小夫人斤斤计较,显得不够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