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上面前也不露怯色聊起水患措施时口若悬河,为何偏偏在陆宝儿跟前没了口舌,半句话都讲不出来呢?
他隐约记得,小姑娘的手腕都红了,那是他下手太重了。可是,若是任凭陆宝儿在他身上乱蹭,万一做出点其他事,那受苦的又是陆宝儿。
养一个小夫人可真是头疼。他默默叹了一口气,下榻熄灯。
这一夜,谢君陵睡得不好。他时不时回头看陆宝儿,想同她说说话,可她躲在被褥里一动不动,又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样。
别是在暗地里落泪吧?谢君陵心里五味杂陈,隐隐有些焦虑。他该怎样做、怎样说呢?
实在想不出办法,谢君陵盯着大红色的罗圈帷幔,朗声道:“宝儿?你睡了吗?”
片刻,那一团被褥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回答:“睡了。”
谢君陵哑然失笑。要是真睡了,又怎会给他回话呢?连骗人的手段都不够精湛,蠢货一个。
“方才是我不好,弄疼你了。”谢君陵同她道歉。
陆宝儿被被褥捂得热汗直冒,可她觉得贸贸然钻出去又很没面子,于是僵持半天,就等着谢君陵道歉,给她台阶下。
此时她掀开被子,犹嫌不够,问:“我不会轻易原谅夫君的!不过,只要你讨好我一声,我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讨好?”谢君陵挑眉,不解地问。
“我现在没上妆,是不是比我上了妆还好看?”陆宝儿将脸凑到谢君陵的面前,她出了汗,鬓边有几缕头发沾着,显得乱糟糟的。
谢君陵轻咳一声,不敢得罪了她,说:“好看。”
陆宝儿唇角微微上翘,心情颇好,道:“那我就原谅你了。”
“多谢夫人宽恕则个。”
“不谢,我这个人呢,一向这般宽宏大量。”
“是是是,夫人胸襟之宽广,吾辈拍马难及。”
闻言,陆宝儿得意极了。她翻个身来,凑近谢君陵,说:“既然夫君今晚这么会说话,我也给你点甜头,允许你今夜和我同一条被子入睡!”
谢君陵想到小夫人香香软软的身子骨,怕自己把持不住。于是轻咳一声,拒绝了:“不必了。”
陆宝儿难得和人共享她的被褥,实则她是想借谢君陵的手暖暖身子,此时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谢君陵想了想,道:“夫人睡前玩闹了一阵,我怕你夜里惊梦,会蹬我被子。为夫唯恐受寒,深思熟虑后,决定还是分被而眠比较好。”
说完,谢君陵翻身睡着了。
陆宝儿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心说:你才踢被子呢!你全家都踢被子!
当然,这话陆宝儿也只敢自个儿肚里喊喊,不敢说给谢君陵听。她怂怂地缩起脖子,兀自翻身睡去。
今夜,她还是踢了被子,险些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