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的弟弟,听说在我回来前,三叔一家出了车祸,只有江珩活了下来。那时候你总跟在我身后,他总跟在你身后,可是他眼中看到的好像又不是你。”
也许只是因为凌毓的眼中再也没有江珩了吧,我想。
我的情绪没有过多起伏,只在他说江珩的父母出事时抬头看了江瑾初。
江瑾初继续道:“他总是喜欢哄着你叫他‘阿珩’,但听到之后却有些失落,仿佛他等的一直是另外一个人,某个应该是在我回来之前出现过的人。”
江瑾初的话与那天江珩对我说的话重合在一起,江珩说我叫他“阿珩”让他觉得熟悉,难道说曾经还出现过另一个人?心中闪过一丝慌张,只是我面上不显。
看我未给出什么反映,江珩问道:“你不好奇吗?也不介意?”
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示我的弱点,何况是这个小说里最能翻云覆雨的人面前。我笑着摇了摇头:“人生要想的事那么多,每件都细究,多累啊。”有些事,或许江瑾初认为我是当局者,但是我知道我才是旁观者。
我们在长椅上坐下,江瑾初又说了很多话,说和凌毓的童年,说他和顾若晴。微风轻柔地拂过面颊,我们好像从未如此和谐过,我也从未听到江瑾初说过这么多话。我静静地坐着,时而听着他的话,时而开会小差,想着童年的江珩,想着他在凌毓身上寻找的什么。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吗。”江瑾初看着我,笑得有些勉强。
看着这样的江瑾初,我忽然就释然了,我没有资格谴责他,谴责一个既定的人设。现在我看到的鲜活的他,也不过二十出头,也是为感情迷惘的年纪。夺走原本属于他的幸福的人,是我。
“如果有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要怎么解释这一切,怎么解释是我阻挠了他的幸福?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我只想先保全自己,如果我与他说了一切,我不知道我会再遇到什么事。对于未知的事,我从来都是惊恐的。
“江瑾初,无论如何,我都是希望你可以幸福的。”即使是凌毓,也是希望江瑾初可以快乐的吧,只是我无法勉强自己按照既定的剧情走下去。
江瑾初苦笑,不再多言。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因为一个时机,便会有不同结局。也许在中后期穿过来,我也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他。可惜,时机。
“明天见。”是江瑾初今天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没等到我问为什么,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晚上我同江珩聊着天,跟他说了我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买了什么,唯独没有说江瑾初。
“你还喜欢过别人吗?”我以为我并非十分在意,看来不是的。
“没有了,”江珩一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谁跟你说什么了吗?”他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一丝异样。
“没事啦,就是好奇。”我岔开话题,“明天我们去看看爷爷吧,上次还答应爷爷等我出院就去看他呢。”
江珩似乎也没有在意,只道:“好呀,明天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