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推他。
“别摇了,摇得我头晕,让我睡会,就睡一会……”他嚷着,没多久就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鼾声。
秦惊羽哈哈大笑,豪气不输男儿,将最后那坛酒抱起来,望着雷牧歌挑眉道:“不好意思啊雷将军,今日我酒瘾犯了,把你军中的酒都喝光了,改日我百倍赔给你!”
“秦监军客气。”雷牧歌暗地松了口气,看着她将一坛酒饮个精光。
帐内静默了一会,顿时欢声如雷,有人带头高叫:“秦监军,好样的!”
众人接着齐唤:“秦监军,好样的!秦监军,好样的!”
秦惊羽面颊微烫,听得意气风发,这样的感觉,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想起在南越终日醉倒屈辱不堪的岁月,脑子一热,血气沸腾直冲上顶。
将酒坛往桌上重重一放,她叩响木板,放声高歌。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众人听得痴然怔住,虽不太懂那歌词中的含义,却仍被其沉郁悲壮的曲调所吸引,精忠报国的情怀被抒发到极致。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踏破贺兰山缺!
次日一早醒来,听说张义明还大醉未醒,秦惊羽好笑出门,路上遇见雷牧歌,两人一同往边界的方向走去。
大夏与西烈边境并无界碑,以一条干涸的深沟相隔。
站在沟边,但见顶上碧空万里无云,远处苍穹如海,风沙似浪,有一种孤寂的静默的韵致。
“好美……”
秦惊羽一时看得兴起,不知不觉往前走,没走两步,忽而停下,瞪大了眼,指着远处天边,嘴唇颤抖着低叫:“啊……”
“怎么了?”雷牧歌闻声而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一座高大怪异的城楼孤零零立在远方,城楼下是一处碧绿的水池,城门虚掩,有人缓缓推门而出,以一种无比缓慢的动作向前行走,近乎蜗牛般挪移到水边,慢吞吞取水入罐,仰头而饮。
这城门离水池看起来也就一丈之遥,这人的一系列动作却总共花了足足半个时辰,甚至更长,整个动作过程不管雷牧歌怎么叫她摇她,秦惊羽都是盯着那景象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直到那人起身回返,身影慢慢隐入城门之中,她才如梦初醒般欢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