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手滑了,没拿住。”
“你呀……还好这是在质子府,没人得见,要是二殿下大婚之日,你也是这般毛手毛脚,就等着受处罚吧!”
“嘘,小声点,二殿下不让人声张的,尤其是在质子面前。”
“怕什么,质子已经睡下了,又听不到。”
听不到……
秦惊羽闭着眼,笑得苦涩,她也想听不到,可是那低声交谈的话语就像是钢锥一般,皮开肉绽,硬生生往她耳朵里钻。
“这倒是,唉,你说那容郡主多好的福气啊,被皇后娘娘认作干女儿,封了郡主,还能嫁给二殿下这样的夫婿,二殿下平日对人都是那么好,对他的皇子妃,那还不疼到心里去!”
“是啊,听说婚前七日不能见面,所以前几日二殿下天天守在叶府陪着容郡主,还带她去城外游山玩水,那么深情痴心的男子,这世上谁能抗拒得了……”
谁能抗拒得了……
深情……痴心……哈哈哈,都是假的!是假的!
秦惊羽大笑出声,笑声惊动了外屋的侍女,两人对望一眼,惊慌站起,双双奔到门口,看向床上的人影。
“质子……”
秦惊羽抱着酒壶,正欲张嘴说话,忽觉脑中有什么东西猛然一刺,接着耳蜗里涌出一丝热意。
伸手一摸,摸到一股温温的黏湿。
“啊,血!质子你流血了!”一名侍女眼尖得见,吓得掩口低呼。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太医,快去啊!”
“好,我这就去……”
秦惊羽静静看着手指上的血渍,这回的血,是从耳朵里流出的,是不是意味着第三次毒发即将开始?
抬起头,望见朝外奔出的身影,厉声高喝:“站住!”
“是……是……”两名侍女被她忽如其来的威严吓了一跳,赶紧停步回头,满目怔愣看着她。
秦惊羽举袖拭去耳边的鲜血,淡淡道:“我挖耳朵挖得用力了些,不要紧。”
仰头将酒壶里的酒水饮尽,见侍女还愣在原地,一挥手,酒壶咣当一声砸过去,碎在两人身侧的墙壁:“都给我滚!”
侍女一哆嗦,顾不得收拾,听话离开。
秦惊羽坐在床上,胸口起伏着,将情绪慢慢压住,一摸耳蜗,血已经止住不流了。
或许这只是个提前警示的征兆,最凶险的时刻还没有真正来临。
忽然间悲哀地发现,就算是有外援来救,没有萧冥的解药,她同样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也罢,只要能将元熙送回大夏,她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
缓慢起身,转头看见地上的酒壶碎片,无意识伸手去拾,却被那尖锐的棱角划过指尖,血滴滴洒落,染红了洁白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