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得无趣,闻言登时来了精神:“周卓然是吧,那个浪荡子,我前几日才在百花阁碰到他,还当众奚落他一番,哈哈,手下败将!”
向海天摇头道:“三儿往后要与周卓然融洽相处,那御史大夫无所喜好,最为心疼就是这个宝贝幺子。”
秦惊羽懵懂点头,听得向海天笑道:“这些原本也急不得,三儿也不必太在意,今后你只须出出面就行,大小事情自有干爹来打理,我们父子同心,则万事不惧。”
“是,我都听干爹的。”
两人絮絮说话,不多时,就见伍沛过来禀报,说是侧院货仓的火已经扑灭,经过那飞鹰队全力扑救,损失倒是不大。
向海天放下心来,下令对其中奋力扑救的人等予以嘉奖,末了问到起火原因,却无从查起,只好作罢。
当晚,向海天设宴款待,菜肴十分丰盛,席间秦惊羽谨慎饮食,再没发现异样。
酒饱饭足,向海天殷勤相送,一直送到府外。
“三儿放心,有干爹在,一切不成问题。”临上马车,他又示意伍沛奉上来一只木匣,“你往后若再有需要,则尽管开口,直接来商行或家里都成。”
掂了掂沉甸甸的木匣,瞥过燕儿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秦惊羽眉开眼笑:“好好好,干爹保重,我改日再来拜会。”
直到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马车起步而行,对上那双温柔无害的眼眸,秦惊羽这才敛了笑容,换上一副凝重面色,长长吁气。
“等了这么久,这老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燕儿也是叹道:“向老板真人不露相,这四年来一味接近,处心积虑,原来竟想谋求至尊高位。”
“好在我早有准备——”秦惊羽边说边解开腰带,从中取出一粒碧灵丹喂进嘴里,以防万一,又递了一颗给他,“对了,就那一会时间,你将茶水倒在哪里了,我怎么都没看到?”
“我没敢吃食喝水,用不着。”燕儿笑着没接,从袖中掏出一团物事,慢慢展开,“在这里。”
秦惊羽接过一看,却是一方素色手帕,中间是一大团碧褐色的印渍,已经快干了。
原来他竟是将茶水倒在手帕里,一直藏于袖中。
秦惊羽哑然失笑:“真难为你,竟然将那湿帕子一直捏着,我原以为你会将茶水倒进花瓶里。”自己当时将屋中景致看得清清楚楚,书架下方那么多花瓶,随便找几个倒些进去,也不易被人察觉,次日就干透了。
燕儿笑着将帕子叠好收起,秦惊羽看着他缓慢而仔细的动作,心中一凛:“是了,你是取证备查。”
这个燕儿,心思实在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