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鲤鱼跳龙门

一口给了奶奶吃，得到了老人家的肯定。

    奶奶总是对仝茂说：“你一身好身板，不适合'当官'吃皇粮。”

    在他们那，读大学考上公务员，就是祖坟冒青烟。不读书的只能打工，打工不外乎老三样，做裁缝、做木匠、做瓦匠。

    八月初，仝茂一身西服，背着公文包，来到平州报道。

    当时，他穿的过于正式，在一群身着休闲服的同事面前，显得很滑稽。

    这套西服无疑见证了仝茂的无限风光，也开始了他的人生悲剧。公务员面试是首秀，并成功上岸，理所当然，入职报到也要穿。第二年更是作为新婚礼服，开启了他的第二段“辉煌”人生，这套西服现在还挂在他的卧室衣柜里。

    当晚，单位给这群小年轻开了宾馆。第二天，仝茂跟着大部队去外地培训。这段时间，他跟女朋友分手了。

    仝茂女友姓章名萍，是位老师，简单老实。多年后，仝茂才意识到这种品质的可贵性。分手当晚，章萍撕心裂肺地哭，看到男友如此决绝，她也不再挽留。

    其实这段感情，也不能全怪仝茂，两地分居终究会意断情了。

    仝茂曾跟章萍说：“异地恋不是个事，你能不能辞职来平州？”

    对方一直以为仝茂在考验她，打了一个星期冷战，感情才彻底结束。

    大学时，仝茂也有过一段恋情，对象是高中同学，谈了一年多，分手时也不像后来这么痛苦。

    十月初，培训结束，仝茂回到平州。正好赶上国庆节，他回了趟芜江老家。

    “奶奶，您大孙子回来啦。”刚到门口，仝茂就大声喊着。

    老人拄着拐杖，“回来也不提前说声，吃饭了吗？”

    “吃过啦。”仝茂望着奶奶，迫不及待地掏出六百块钱，“奶奶，这钱您收着。”

    “钱你自己留着，奶奶有钱，我让凤去镇里买点菜，你给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中午回来吃饭。”

    “嗯，钱放在桌上，我去趟外婆家。”

    仝茂虚荣心极强，发工资当天，就买了四条烟寄给在外打工的父亲。这次回家，除了看奶奶外婆，更重要是为了“显摆”，他要享受一次荣归故里的感觉……

    “滴滴”……仝建民到了，下车前特意按了几下喇叭。

    “奶奶，叔叔回来啦”仝茂边跟叔叔打招呼，边喊。

    仝建民是个知识分子，九个兄妹中，唯一一个“吃皇粮”的。人很孝顺，每次回家，大包小包地往家带。

    “工作怎么样啊？还适应吗？”仝建民拎着东西问道。

    “还没上班呢，这两个月在外培训。”

    “你爸妈知道你回来吗？”

    “还没说，我来打个电话给他们。”仝茂拿出手机……

    下午，仝茂去给爷爷上坟，告诉爷爷老仝家终于有人“当官”了。小时候，爷爷特别喜欢仝茂，并时常跟人说，这孩子长大肯定有出息。

    假期结束，仝茂拖着行李回了平州。

    十月的临山，秋高气爽，这是闫璐的老家。临山和芜江离得很近，开车不过几十分钟。国庆节间，闫璐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