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笙歌咬紧了牙，撇过头强忍着说出真相的冲动，眸子一片胀红，缓缓退出了大殿。

    该怎么救夜鸾殿下呢？笙歌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眉心狠狠地皱在一起，良久想着祭祀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大祭司……”笙歌一冲进祭祀殿就呼喊楚弦歌。

    正在翻阅书籍的楚弦歌抬起头看了笙歌一眼，接着翻阅着。

    “大祭司……”笙歌向前了几步跪了下来，“大祭司……求您救救夜鸾殿下吧！笙歌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

    楚弦歌微微抬眸看着笙歌合了手中的书本，眸子里全是复杂的神色。

    整个大殿静的可以听到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笙歌眸子一片猩红咬紧了牙，拳头狠狠地收紧再收紧，艰难的开口：“哥……哥哥……求你救救夜鸾殿下。”

    听到哥哥这两个字，到底是让楚弦歌的眸子温软了下来，他踱至笙歌的面前抬手扶起了笙歌：“我这不是正再找方法……”

    “找到了么？”笙歌咬紧了牙。

    楚弦歌面色一片凝重，摇了摇头转过身……

    “那怎么办……夜鸾殿下就要和聂晚容陛下一起回北魏了！”笙歌激动的抓住了楚弦歌的手腕。

    “我会找到办法的……”楚弦歌眉心拧的像是个疙瘩。

    夜鸾殿下就要和聂晚容陛下一起回北魏了！路夜鸾猛地转过身靠在门上双手紧捂着唇……这……这是在说什么？我？明明是皇后娘娘要和聂晚容回北魏……怎么会是我？救夜鸾殿下……救我？他们在说什么！

    “没有时间了！”笙歌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我今天扶着夜鸾殿下的时候感受到了……夜鸾殿下的体内没有多少灵力了！那么一点的灵力挨不住你这么慢慢找啊！”

    “笙歌……”楚弦歌转过头看着笙歌，一字一句，“我比你……更希望主子活着，你懂么……比你，渴望几百倍几万倍！”

    笙歌喉结上下翻滚着。

    “回去照顾魅连若吧！你在这帮不到我，只能耽误时间而已……”楚弦歌说完抱紧了怀里的书，强硬的从笙歌的手中抽出了手臂，认真的翻着手中的书本。

    笙歌看着楚弦歌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张了张口却害怕打扰楚弦歌，只能握紧了拳头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听到笙歌的脚步声，路夜鸾连忙将自己隐在柱子之后。

    本来路夜鸾是要来问楚弦歌为什么明明是皇后救了连若却要说是自己，可是却听到了这样的对话，路夜鸾的面色惨白的厉害，他们话里的意思……就是说……皇后娘娘才是路夜鸾，怎么可能！路夜鸾苍白的笑了一声，可是笑容却没有在面颊上持续，只是一瞬便被深深的恐惧所取代。

    这样乱猜不行……路夜鸾抬手拭去了自己面颊上的泪水踏进了祭祀殿。

    楚弦歌感觉门口进来了人，抬起头一怔，打量了路夜鸾一眼，确定了她不是秦晓默之后款款起身行礼：“参见夜鸾殿下……”

    路夜鸾拳头一紧：“我是夜鸾殿下……那么……皇后娘娘是谁呢？”

    楚弦歌一怔抬头迎上了路夜鸾一双泪意莹莹却坚韧无比的眸子，缓缓直起了身定定的看着路夜鸾。

    “皇后娘娘……”路夜鸾上前了一步，艰难的吞咽着唾液，泪水顺着睫毛落了下来，“皇后娘娘……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说夜鸾殿下要和聂晚容回北魏……你们口中的夜鸾殿下……到底是谁！”

    听着路夜鸾颤抖的不成调子的声音，看着她近乎失控的神情，楚弦歌只是静静的看着路夜鸾没有开口。

    “楚弦歌我命令你告诉我！”路夜鸾暴怒的吼了一声。

    可是……

    楚弦歌依旧是以那样的悲伤的姿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张口的意思都没有！

    我们之间……明明有血约的，我明明已经强制执行命令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反应！

    “你……”路夜鸾瞳仁剧烈的颤抖着。

    楚弦歌眸子微红，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缓：“正如您所看到的……”

    “你和我有血约的！”路夜鸾冲过去抓住了楚弦歌，哭嚎，“你告诉我……我命令你告诉我！”

    “和我有血约的……是皇后娘娘不是夜鸾殿下！”楚弦歌一字一句。

    “你疯了么！你疯了么……就算你们有血约我是你的第一个主子只要我需要只要我呼唤你命令你你们的血约就是无效的！你回答我回答我！”路夜鸾疯狂的摇晃着楚弦歌，哭喊声充斥了整个大殿。

    “夜鸾殿下……”楚弦歌垂眸用悲伤的神色看着路夜鸾。

    “夜鸾殿下……你也叫我夜鸾殿下！我才是路夜鸾啊！我才是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要死……什么离开！你们到底再说什么！”路夜鸾疯了似得摇晃着楚弦歌，喊够了哭够了……累了，跌坐在了地上，“你们到底再说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是夜鸾殿下！”楚弦歌声音温软的开口，“皇后娘娘……是您的孪生妹妹，路夜慕。”

    路夜鸾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楚弦歌。

    楚弦歌紧抿着薄唇将路夜鸾扶了起来：“您……是夜鸾殿下，可是……和我们在一起几百年的那个夜鸾殿下不是你，和连若殿下相爱的那个夜鸾殿下也不是你，和我楚弦歌定下血约的自然也就不是你，当年……你已经死了，却留恋人世住进了你的孪生妹妹路夜慕的身体里，路氏一族害怕被陛下知道巫女已死的实事，便找了你的孪生妹妹路夜慕冒名顶替路夜鸾进宫做了巫女，你拥有她所有的记忆……所以，你把你自己当作了路夜慕。”

    路夜鸾听着楚弦歌的话突然轻笑了一声，满眼的不可置信：“你疯了么……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楚弦歌皱紧了眉头，“如果不信的话……你仔细回想一下，你何时和连若殿下相遇……何时和聂晚容相遇，又是何时和渊无疆走的那样的近，又是何时……和我楚弦歌成为好友……”

    路夜鸾一怔，垂下头细细的思索着……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想不起来，一个都想不起来，好像……他们在一起的就是那么自然，和连若相爱的……也是那么自然！

    那么……路夜鸾抬起头看着唇角带着悲伤笑容的楚弦歌。

    “夜鸾殿下用自己的全部灵力救了自己深爱的连若殿下……可是因为没有心脏，灵力无法恢复，不忍心连若殿下看着自己死去，便给了连若殿下一个美好的谎言，她要和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孩子永远生活在一起，而连若殿下……也将永远拥有他的夜鸾。”楚弦歌扶起了路夜鸾。

    “虽然那些记忆都是皇后娘娘的……但是，夜鸾殿下……也是真的爱着连若殿下吧！”楚弦歌轻笑着对路夜鸾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路夜鸾乱了她从楚弦歌的手中抽出了手臂险些摔倒，“我不知道……那些记忆不是我的，我不确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爱着连若！我不知道……”

    路夜鸾哭出了声，像是个孩子一样蹲在了地上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双膝。

    “你就是路夜鸾啊……”楚弦歌声音温软，“如果连若殿下对夜鸾殿下你来说只是记忆的话，那为何……你现在会如此的心痛？为何……要这样失声痛哭，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事情让你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伤心成这个样子？”

    是什么……让我伤心成这个样子？路夜鸾问自己……是啊，是什么让自己如此心痛，路夜鸾咬紧了牙，魅连若那绝世倾城的面容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连若……是连若！知道和连若相爱的那个不是自己……知道连若爱的那个不是自己，所以才这么痛……才会这样的失声痛哭。

    路夜鸾瘫跪在地上，双手撑着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干净的石板上倒影出她悲伤的面容，泪水……啪嗒啪嗒跌落在地板的那个影子上，路夜鸾张着嘴想要放声大哭……可是竟然发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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