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的下了马车,在车后帮着车夫将马车推出泥潭。没过多久,便将马车推了出来。
两人湿了衣衫,又重新坐回马车,没走多久,马车又停了下来。
子鱼疑惑,便撩开车帘,一阵刺痛自心口传来。难道,今日注定不能回去吗?
一颗大树横在了路中间,挡住了去路,一点缝隙都没有,马车过不去。
子鱼突然觉得异常烦躁,便奋不顾身跳下马车,反正衣衫早已湿了,还怕再湿点吗?
“大少爷,你要去哪?”
白面书生急道,想也未多想,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因为子鱼衣服鞋子都已经湿透,连带着爬只到他腰间的树,都略微有点吃力。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异常难受,这雷可真会挑树劈,劈哪不好,劈路中央!
子鱼心里怨怨的想着。
一个不小心,衣服被旁边的树枝刮住,子鱼瞬间便被绊倒在地上,身下是昏黄的积水。
再起来时,早已不见了翩翩佳公子,而是狼狈不堪的泥人。
浑身上下都好像被泥洗了一遍,子鱼抹了抹脸上的污水,这才看清了前方的路。
白面书生看到子鱼跌倒后,在原地愣了几秒,看到他又爬起来后,才反应过来。
“大少爷,你没事吧?我马上过来,你等着。”说着便要去爬那棵倒树,白面书生很幸运,并没有像子鱼一样被绊倒。
可子鱼并未理他,而是起来后便一脚一泥印,一步一落沙的朝前走去。
雨很大,子鱼没走多久,身上的黄泥和细沙便被清洗干净。
像一场洗礼,也像一次重生。
京都伊,我张子衿回来了。
雨仍旧下着,白面书生紧紧跟在后面。不敢上前,也不想后退。
京都伊的城门很大,也很坚固。虽然看着很雄伟,可背后的孤寂有谁知道?
子鱼想走进去,可却被人拦住。夜已深,城门宵禁。白面书生便立马上前,笑容灿烂,一露脸,守门的士兵便认出了他。
“小公子?你回来了?”
白面书生开口道:“别拦他,他是我哥哥!也是……”
子鱼回瞪了他一眼,白面书生立马就不说话了。最后两个字,更是被雨声淹没。
“要你多嘴?”
白面书生知道他又生气了。
两人湿漉漉的进了城门,白面书生仍旧跟在子鱼后面,心事重重。
张府算不上气派,但也一眼就可以让人看出来,是大户人家。
虽然比不上孟府当年底蕴深厚,可绝不输京都伊任何一位世家。
子鱼走了进去,迎面便碰上了前来挂白幕,准备丧事的一众家丁。
“你们在干什么,谁死了?”
子鱼明知故问,仍旧不敢相信,原来那个人真的死了。那么,自己这么多年的恨,是不是也可以消散了?
不。
娘怎么办?她的委屈,她的隐忍,她的不甘,谁来还?
家丁看着这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没好气道,让子鱼滚。
因为子鱼出走,所以他们并不认识长大后的子鱼,故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