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想挑战自己的极限,喝着喝着就变成了赌气。
夏侯玄还是不肯来见她?那好,她就看谁熬得过谁!拔开酒塞,一口气喝了一半,实在撑不住酒罐的重量,咚地就放在了桌上。
酒罐歪了,酒泼洒了出来,顺着桌上流了下来,她无意识地伸手拔着玩,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濯就酒写了好几个“玄”字。
“坏蛋,欺负我!”轩辕凌反应过来用手指戳着那些字,一下一下就莫名地伤感起来。
日间狄青说的话在醉意中清晰地记忆起来,当时只顾着生气,现在被醉意放大了悲伤才发现自己的凄凉。
她的确有什么可以值得再嚣张呢!一个亡国的公主,现在连自己最后可以栖身的地方都被人夺去了,她连公主都算不上了,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唯一的亲人只是一个做阶下囚的哥哥……
她对狄青的愤怒都只是张牙舞爪不想给人看到软弱的纸老虎,她的虚张声势只是为了掩饰骨子里那被狄青勾起来的自卑。她除了还能这样维持她的自尊,她拿什么来留住夏侯玄?
孤岛上相濡以沫的平等已经被打破了,如果他们曾经以利益开始,那么她此刻奢求的就是他对她动过的那一点真心了!
可是……有吗?
同样邪气的两个人,同样的欺骗开始……他从来就没掩饰过他不喜欢华元雪……他也从来没说过喜欢她……
当他能偿夙愿,能和他喜欢的人比翼双飞……他还会在乎她吗?
轩辕凌又捧起了酒罐,闭着眼机械地喝着,无法掩饰心头泛起来的凄凉,无法抹去将失去夏侯玄的悲伤……
今夜,她允许自己痛快地悲伤!
酒罐捧太急了,酒洒得她满脸都是,凉凉地混在她眼角脆弱泛出的泪水中,让她恼怒地用衣袖又擦了一下。
自懂事以来她就没哭过了,她是轩辕凌,能保护哥哥的野丫头,她不会哭……
丢掉喝空的酒罐,她继续找酒喝。墨白好小气,怎么不给酒了?
再抹了一下脸上的混合着泪水的酒渍,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她狞笑着扑了过去,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威胁道:“死墨白,当本公主的话是说了玩吗?都说了再不给我酒,我就要亲你了……我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