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偶像了,论才华,郑雄乃是京师学堂魁首,文韬武略样样第一;论家室,他乃是监国宰相郑安吉的公子,权势滔天,富可敌国;论品貌,那也是人中龙凤,貌赛潘安,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同为京城“官二代”,“吃喝嫖赌”郑雄半点不沾,同样类型的也只有柳家兄弟了,不过何风对柳家却是嗤之以鼻,原因是两个字——穷酸。京城官员大多修筑独立的门府,实在修不起的也能在“富人区”购一处私宅,而国府御史柳城南是唯一一个定居于东郊民巷的京官。这些在何风看来多少有些格格不入和故作清高。更何况柳城南此人很是迂阔,不懂变通,为人有些孤高自傲与同僚多有隔阂故而多受排挤,与自己的父亲屡有政见不同,很是不对付。
自从得知相国的儿子郑雄被拒婚,何风就彻底明白自己没戏了。自己虽然倾慕李兰寻却还没到折辱自己,巴巴上赶着去做面首的地步。何风也看得开,没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日日流连烟花之地。所谓“见多识广”,他相信总有一枝花能代替这朵自己摘不到的“牡丹”。
奇怪得很,众人都道李兰寻嚣张跋扈,风流成性,何风却偏偏觉得这样的她潇洒率真,可爱得很。自己见过那么多温柔似水的美人难以与之比拟,兴许也是这个缘故,何风才迷上了活泼热辣,妩媚动人的胡姬吧,为之一掷千金也毫不心疼。
......
此刻,何风衣衫不整却三步并作两步奔下了楼,跪倒在了长公主面前。
“小人何风,现任京都司马令,不知长公主凤驾,多有冲撞,望公主见谅。”何风平日虽然嚣张跋扈,有时甚至仗势欺人,但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李兰寻大度道:“不知者无罪,冲撞嘛,本公主就不计较了。”
何风擦了一把汗,正准备道谢。
“不过,身为京都司马,此时你本该在长安巷巡视,为何会在此处。不知无故缺勤该当何罪?”李兰寻的语气徒然加重,如同雷霆之怒,蓄势待发。
听完这话,何风只差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以前所挂职,就算偶有懈怠,也能仗着父亲的面子摆平,所以何风向来不上心。加之刚刚加官进爵,何风只想着好好庆祝一番,早将巡城之事抛诸脑后,谁知居然会撞在长公主的枪口上。
这下何风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李兰寻摇头叹气道:“见我朝官员居然懈怠至此,本公主深感痛心,看美人的心情都没有了,现在只想早点把这败类送到大牢里去。”咬着“败类”二字之时,李兰寻还揪起了何风的耳朵,痛的何风直吸冷气。
旁边的小厮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提醒道:“我曾听闻官家子弟入狱,其父辈会前来保释,只怕您前脚将他送进去,后脚人家就把他放出来了呀。”
李兰寻惊奇道:“居然有这种事?那就把他押入私狱。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再把他放了。带走!”
公主府护卫架走了何风,却没人注意到,一个胡姬悄然不见了......
......
“逆子不孝!”户部尚书何原冰刚到宰相府就收到了何风因离职被长公主带走了的消息。
“原是多事之秋,何老弟何必动怒?”
说话之人正是与长公主一起统领监国之职的宰府郑安吉,此刻他正漫不经心地吹眼前的茶。其实这个消息他知道的比何尚书早些,少有人知,这位面容谦恭,喜怒不形于色的相国就是“馔玉楼”的幕后东家。
“犬子固然不足虑,只是行动在即,我怕这个变故会坏了我等谋划的大事啊。”说着,何尚书的目光在郑安吉脸上快速地扫过。很明显,何原冰视子若宝,平日就是溺爱有加,哪会真如他所言“不足虑”。这句话不过是用于试探郑安吉会不会出手相助罢了,特意将儿子的安危与“大事”挂钩亦是一种隐晦的威胁。
“何老弟多虑了。公主乃是老夫看着长大的,看似威严,实则孩童心性。囚禁令郎不过一时兴起。老夫可做保,令郎之罪,最多旬日便可获释。若是公主执意扣留,老夫愿舍了这张老脸,亲自登门为令郎求情。”
“逆子犯法,老哥哥怎能折颜屈尊。平日何某管教不周,竖子无德,也是该让他长个记性。叨扰许久,何某也该告辞了。”得到了郑安吉的承诺,何原冰心下宽松,满意的走了。
待到何原冰行了礼走出大堂,郑安吉变了脸色,褪下忠厚老实的外壳,只留下一脸阴沉。
郑雄从屏风后走出,开口问道:“父亲,您真的认为长公主孩童心性,于我们构不成威胁吗?”
郑安吉:“恰恰相反。我们正准备对柳城南动手,柳序就被长公主收了;何风第一天上任就被长公主揪出了把柄。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无论有心还是无意,既然挡了我的路,就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会让她知道何为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