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倘若我们不设法自救,万一即墨国与未央国把战火引到我们脚下的瑀华国,我们这些罪犯极有可能会被推到战争的最前线,难道你想死的那么不值吗?”诸葛汉卿充满警醒的问道。
“......”濮阳顾笙低头陷入沉思中,片刻后,他又重新抬起首,“那好吧,那你打算怎么使用这块玉佩?”
“很简单,在玉佩的后面篆刻上四个字‘巡查使卿’即可,如此一来,前面的正字为你保住了,后面的背字也能发挥出作用。”诸葛汉卿侧转过身,抬首再次望向牢笼里的小铁窗。
“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濮阳顾笙低首感慨着,旋即又重新抬首,“正好我小时候,爹爹教过我篆刻,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能刻好。”
濮阳顾笙的话音刚落,透过墙洞,诸葛汉卿隐约听到有刀刻石头的声响,他蓦然想起了什么,旋即从地上捡起了纸和笔。
良久后,诸葛汉卿才重新听到对方的呼喊声。
“诸葛兄,诸葛兄,我刻好了,你拿去看看怎么样?”濮阳顾笙一边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一边将玉佩从墙洞里递了出去。
“嗯,很好。”诸葛汉卿接过玉佩,细细观看后,微微颔首,虽然上面雕刻的不是中国的古体字,是本星球的字体,但是他也能轻易的识别,“对了,我杜撰出来的资料也已写好了。”
“待会,我们直接把这两样东西,给他们看吗?”濮阳顾笙不明白接下来具体的操作步骤,毕竟他可从来没有冒充过谁,何况还是朝廷钦差官员。
“那是自然,不给他们看,我们又怎么能被放出去。”诸葛汉卿十分从容的回答道。
“对对对,是我们,可不仅仅是救你自己!”濮阳顾笙这才关心起自己是否被诱骗了。
“诸葛兄,那我...帮你把狱卒给叫进来了?”濮阳顾笙有些心虚,从前潇洒豪横的男子气概,此时几乎荡然无存。
“这个还是我来,比较合适。”
“嗯,那好。”
随即,诸葛汉卿用尽力气呼喊外面的狱卒,俄顷,果然有狱卒被惊动,走了进来。
“我说你个小白脸,你呼哈呼哈喊个什么,自己的罪状自己写好了吗?”狱卒扯起嗓子就对诸葛汉卿大声嚷骂,嘴角的黑痣不停在抽动。
“官爷,小生的罪状写好了,请您过目。”诸葛汉卿将手中的泛黄的纸张递给对方。
狱卒接过犯人的陈已词,随便扫了一眼,只这一眼,他方才的傲慢跋扈神情,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谨慎和质疑。
没有过多言语,狱卒撂下一句,“等一下,我交给我们班头”,转身就离开了。
“诸葛兄,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我看那狱卒的脸色变了又变?”濮阳顾笙来到墙洞前,惊奇的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冠冕堂皇的措辞吧,譬如一些君王在我等巡查使临行前的万般叮嘱。”诸葛汉卿像事不管己般随口说道。
“什么?君王临行词,这个你都敢写?!乖乖隆地咚!”濮阳顾笙听闻此话,惊吓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一个文若的书生,胆子居然这般大,每个举动都是诛九族的大逆之罪,不行,万一涉险,我还得跟他撇清关系为好......濮阳顾笙缓缓坐在稻草里,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半晌过后,一个班头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一众狱卒的拥护下走了进来,并来到他们的牢房门前。
“这位公子,你不是那端木华安的义子吗?怎么又在这里说自己是当今君王的特派使节,你可知道冒充使节,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逆之罪,接下来,你若拿不出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那就休怪本衙将你依法提审了!”班头操着洪钟般的声音,字字顿挫道。
对方语罢,诸葛汉卿不急不徐的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交到对方的手中。
班头混迹府衙多年,什么样的玉石宝物,他即便没有触碰过,也是见了不少,因为有许多外地官员来此游玩或者办差,常常在县丞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贴身玉佩,以表明自己的身份,连县丞的玉佩,他也曾多次偷偷把玩过。当下,他凝目细看着玉石上的字体,感受着玉石的质地和颜色,心间不觉一惊。
“原来阁下真的是吏部巡查使,我等在此赔罪了。”班头脸上乍现一丝笑容,微微躬身,双掌重叠十字交叉,大拇指垂直交接,放在胸前五寸的地方。
诸葛汉卿一看对方的举止,就知这是瑀华国君臣主仆间的基本礼节。
“毕竟我们巡查使节,身负君王使命,做事不能张扬,所以我才谎称自己是端木华安的义子,以此遮掩自己的身份,从而可以放心的在这一带寻找贤能之士,备为社稷之材。”诸葛汉卿拿出一个扬而不锐的口吻,从容道来。
“使节大人,您说的在理,是我等微末小吏,有眼无珠,错抓了您,还望莫要怪罪。”班头的身体躬的更深了,还不忘给身旁的狱卒使了个眼神。
他身旁的狱卒当即会意,迅即取下腰间的牢门钥匙,便把牢门给打开了。
“使节大人,我这就带您去见我们的县丞,我们也好尽地主之宜,好好的招待您一番。”班头略微直起身体,恭敬的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