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既为沈氏族人,自当受我沈氏族规,否则都照你这般乱来,那这个家族岂不是都乱套了?”
“正是此理,沈麟,莫以为你在外面可以杨武杨威,但只要你回到族中,一切行为举止都要听族内吩咐,族规仍在,岂能容你乱来?”
诸多质问、警告以及训斥话语接踵而来,沈麟笑意彻底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爷子沈崇。
对方看似慈眉善目,但此刻这番局面,若不是他默许,谁敢放肆?
沈氏家族传承两百多年了,在南都市诸多行业皆有涉猎,甚至在海外都还有产业拓展,但这些商业机密以沈麟的资格地位是无法知晓的。
除非沈崇将沈麟纳入沈氏核心之中,否则单是当年那数亿嫁妆如何从陈灵儿母女手中过手,再经赵氏父子一番运作后,最终被沈崇截流之事,沈麟都无法知晓。
不错,先前沈麟之所以未曾从赵氏集团发现那数亿‘嫁妆’,便是因为早已被这位老爷子半道截胡了。
而且还是以赵铸都不曾知晓的方式,若不是发现赵铸那小老婆与赵忠有一腿,沈麟都不知道背后有老爷子的身影。
这时沈崇微微抬眼,众人霎时偃旗息鼓,他轻轻挪动了下屁股后,再定睛仔细一瞧后,当即恍然道:“原来是小凌儿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几时回来的?”
老狐狸,你可真能装的啊!
他就不信,昨日在沈氏发生之事未曾传入他耳中。
而且,想必以这位老爷子的手段,沈镰之死必然也知道了吧。
可观沈隆这个蠢货的模样,似乎还一无所知啊。
沈麟有些悚然,暗道这老家伙对沈氏的掌控之深,竟如此恐怖,果然是老奸巨猾啊。
知道老爷子是在装腔作势,沈麟笑了笑,深深地看了眼沈隆一眼后,大有深意地道:“二叔身故,侄儿特意敢来吊唁,岂料碰上族会,倒是小子唐突了各位族老。”
“二叔亡故?”有人懵然问道。
“族长死了?怎么回事?他先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有人脸色稍白。
不管旁人如何,场中真正变色之色,只有两人,一为沈隆,他脸色霍然大变,当即脱口而出地道:“不可能!爸他怎么可能出现意外!你撒谎!”
老爷子沈崇同样色变,他眉头低敛,似有些惊诧。
至于堂中其他人更是震惊地目瞪口呆,半晌未曾反应过来。
沈麟轻笑道:“怎么,自家老子死了都不知,你这作儿子的是否有些失败啊。”他对着沈隆言道。
此时的沈隆自然无心计较沈麟话里话外的明讥暗讽,听闻沈镰死了,他如同天塌地陷,浑浑噩噩,恍恍惚惚,俨然魂不守舍。
倒是沈崇沉默少许后,缓缓言道:“通知后事堂,将族长遗体接回,安排好归葬之事。”
堂下一人起身而立,恭声道:“谨遵老祖命令”。
沈隆终于回神,忽然嚎啕大哭,“爸,爸,你死的好惨呐,你死的好惨呐。”
他猛然扑到沈崇膝下,大哭道:“爷爷,爷爷你要为孙儿作主啊,我爸定然是被这沈麟说杀,还请爷爷降下族规,杀了这个丧门星啊!”
族堂之中哀嚎声响起,极其刺耳,无人知晓沈隆的眼泪几分真、几分假,但哭声倒是响亮。
沈崇听闻儿子死了,当即老了几十岁,再不复先前威武。
如同雄狮,步入迟暮之年。
霸气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