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那勒奇不要走的太远后,达贝卡望着为了节约空间而建造得很高的楼房,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想让别人——尤其是那勒奇,在这浑水里走一遭。
时隔一年多,在单方面与这里所居住的一家人断绝关系后,她又站在了这略显老旧的门前,灰暗的底色和上面张贴的彩画显得格格不入,但没人会在意这些。
“门”只是用来抵御一切可能的威胁的,至于看上去怎样都没关系,倘若坚固到可以把其他所有都挡在外面,它就是一扇好门。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哪怕缠绕上层层铁链,都会有办法破坏掉这防御的。
达贝卡对时间的概念很清晰,也很模糊。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大概已经去了邻市的姑妈家还没有回来吧,倒给了她很大便捷呢。
起初达贝卡没想回来拿那个东西,反正会被谁当作垃圾扔掉的,就算自己把它藏在那样隐秘的地方。可是现在,既然她要和过去告别,而未来又是那样的值得期待——那种东西,还是销毁掉更好些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达贝卡拿出藏在背包夹层里的钥匙——感谢山神,她暂且没丢掉这玩意儿,打开了门。
锁也老了,稍微有点迟钝,不过还勉强能用。她于是用力推开门,那年纪比沐萝尔都大的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马上就会彻底地坏掉。
因为刚过新年,家里显得很干净整洁。达贝卡喜欢干净整洁,喜欢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所以她常常会在家里大扫除前来回摆弄着自己的那些物件,颠来倒去地换着位置。
因为少,所以就算没有特意整理,那些东西也不会很乱。不像沐萝尔的房间,假如长时间不整理,很快就会变得乱七八糟——到那时候,通常是达贝卡负责收拾。
她只想拿走那个匣子,那个唯一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很珍惜那个物件,却又害怕真正地面对它。
那里面没有什么,只是一封信和一片羽毛。
信是达贝卡小时候的朋友卡拓写给她的,那段友谊只持续了短短一周。
卡拓的父母知道达贝卡的事,于是不让卡拓再跟她来往,并决定搬家到其他城市去——她的父母将去那里出差。
这封信就是卡拓离开涟城后寄回来的,写满了错别字,但能读懂——达贝卡可以读懂。
那片羽毛,则来自一只小鸟。卡拓离开后的第三年,达贝卡捡到了那只小鸟,并悄悄地带到了楼下,藏在废弃的信箱里。它受了伤,可是精神很好,会用稚嫩地喙啄达贝卡的手指,也能发出很好听的鸣叫。
大概是鸣叫声害了它,捡到小鸟的第四天,她发现小鸟不见了,那个信箱里只剩下一片小小的羽毛。而后她又在其他地方看见了那只鸟,扔垃圾时看见了它的黄色脚爪。
达贝卡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有关鸟的事,不管是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死去的已死去了,活着的仍活着,不会有谁为无法挽回的事物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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