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告示贴出,虽也有名画师来画,却总是画不像。前儿个,却有一人,名叫……什么……顾濂庸的,画完那人,竟从画里走出来,说话样貌,竟与娘娘一般无二,在大殿上走一走,又跳回画里去了!”
银月努努嘴,发出个漫不经心的“嗯”字,自语道:“濂庸?怎么取了这个名……那他人现下可在皇宫中?”
掌柜道:“这倒没,此人自视清高,画完就走了,连赏赐都……。”
“哦?”这银月忽然疑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正当王掌柜的疑惑不解之时,只见银月双指一捻,以人不易察觉之势,早已输出了两股灵力,朝掌柜的飞去。
可那王掌柜的毕竟是凡人,自当是看不出这般妖魅把戏。
却只听“扑通”一声,还没等回过神来,只见那掌柜的已然跪在了银月面前。
“哎呦!”这银月立时一脸无辜的惊叹了一声。
王掌柜道:“那……那个,姑娘瞧瞧我这冒失,竟是站着都能绊倒,真是闹儿笑了,闹儿笑了。”
说罢欲要起身,可那双腿竟像黏住似的,如何扭捏都脱离不得。
一旁那小使见罢欲要前来搀扶。
却见那银月立坐板凳,忽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小使被她瞪的手足无措,忙转了一副面孔,牵强笑道:“那那那……那个,我我我……我给姑姑姑……姑娘端菜去去……”
“哈哈哈”瞧着那小使结巴的模样,银月露出个罕见的笑容。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个千年的妖魅,凭着这笑容,只怕众人还真当她是个清清纯纯的姑娘哩。
“真没劲!”
银月又轻挑的笑了一笑,歪过头去细想着,此后无话……
不知为何,一股失落之感涌上心头。
这几日每每夜静之时,银月总会想起那少年羞得通红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
她本是千年妖魅,学人做事,皆学那厉害人物,事事拿捏着,从未与人有过如此真诚对话。
这一身倾城的皮囊,并非她所要。
人们却只喜欢这皮囊,惧她是千年妖魅,只有那少年,视若无物。
“或许他是因为害怕才不跑的?”银月想到。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只是吃饭时想起他,睡觉时念起他。
又恐他此时受伤难受,只想多多打听他的消息。
唉,难怪说,这人与妖的脑回路果然不一。
又或许情爱一事,早在此处萌生,却怎叹迷茫不知而徒生了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