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叹了口气,道:“我不期待他给我买多少衣服,只希望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能够出来替我挡一挡,可惜这都不能。早知这样,我当初还不如不跟他来这个偏僻的地方。”说完,她故意看了她的男人一眼,可是马中楚自顾低头咬着嘴唇,半句话也说不得。
在女人说着气话的时候,马晋龙仍不放弃的在衣柜上左敲敲右磕磕。可是那个声叹息仿佛是夏夜里从耳边掠过的蚊子嗡嗡声,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响起,待你凝神去听,却又了无踪迹。
酒鬼一步一个趔趄的走到马晋龙背后,盯着破旧的衣柜左看右看。
“真怪,刚刚明明听见了声音的,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呢?”马晋龙自言自语道。
酒鬼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衣柜大声呼喊道:“弟弟!弟弟!你在里面吗?你快点出来吧!”
大胖子不耐烦的拉开酒鬼,咂嘴道:“都说这衣柜里没有人了,你叫什么呢?”
不知道酒鬼真没清醒,还是被大胖子的眼珠子所威慑,他连忙畏畏缩缩的退到爷爷身后。但那双眼睛仍旧像老鼠似的对着衣柜看。
“难道我老了?耳朵不灵了?”马晋龙双手反剪背后,迷惑不解道,“那个皮子到哪里去了呢?传香怎么还不回来呢?”
他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又慢慢的吐出,自言自语道:“也许我一回去,就找到那张人皮,就发现我家传香还躺在床上睡懒觉。”
大胖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马老爹,您的儿子可不能睡懒觉。今天我来找他是有很重要的声音呢。”
马中楚忙问道:“干爹,我在外打工的时候怎么没听谁说起干哥现在做生意啦?”
马晋龙怒视马中楚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你自家的女人都管不好,还要管你干哥干爹的事情?”
马中楚立即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呃呵--”
屋里的七个人立即都将动作定格了。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止走动。
虽然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是漏水的滴滴答答声,可是刚才响起的呻吟丝毫掩盖不了。自从它第一次响起后,每个人在说话的时候其实都留着另一部分注意力等待着它再次出现。这么多人的注意力集合成一把细心的鸡毛掸子,仔仔细细的清扫这间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它再次露出头来,立即会被机警的听觉捕捉到。
“他不在衣柜里!”马晋龙又惊又喜,“我听清楚了!声音是从墙后面传来的!我确定声音是从墙后面传来的!你们听见没有?你们听见没有?”
马中楚和女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慌张而又惊讶的神色。
“声音是从墙后面传来的!”马晋龙拉住大胖子,如玩躲猫猫游戏的小孩子取得了胜利一般欢呼雀跃。
大胖子点头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您的意思是……有人藏在墙后面?”
马晋龙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色扫过,欣喜道:“我知道这个房子的格局,隔壁就是厨房。他们把人藏在厨房里了!他们把我儿子传香藏在这里了!难怪传香昨晚没有回来的!原来是他们把传香抓起来了!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是要害传香的!”由于过于激动,马晋龙的胸口剧烈起伏,说话也喘着粗气。
“干哥?”马中楚又望了他的新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