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面试

    米瑶投递的简历很快就收到了回音，第二天去面试，她带来的衣服不多，太休闲的显得不尊重，买一套职业装来不及又浪费钱，最重要米瑶套职业装就像偷了大人衣服穿的孩子，根本立不出样来。

    尤其是突出的小肚子更让她不自觉缩起来弯腰驼背。

    米瑶翻来翻去终于搭了一个条纹衬衫和深蓝色裙子，介于学生与职业之间，宽松系带，照照镜子，还算过得去。

    这家公司位于一家写字楼的第八层，不算太高。米瑶按了电梯按钮，心里反复默念打招呼的开头语，她动了动嘴角的肌肉，保持好微笑。

    “为什么要离开老家来魔都呢？”面试的两位女士一位是人事经理，另一位是文案部的组长。人事经理三十多岁，满脸精明又不讨人厌恶的亲切，而年轻的小组长和米瑶一般大，高高瘦瘦，戴着眼镜，非常严肃。

    “想换一种生活。”

    “看你的从业经历没有和你专业相关的，这么不喜欢，为什么要读呢？”人事经理翻了翻米瑶刚刚填好的表格。

    “我妈让我选的。”米瑶红了脸小声答道，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那个高高瘦瘦的小组长立刻推了推眼镜，难得笑一声，“年轻人得有主见。”

    米瑶窘迫低下头。

    人事经理立刻打破尴尬，笑道：“人家比你还大一个月呢！你们都是年轻人！”

    小组长不说话了。

    “行了，我这有一个题目，给你四十分钟的时间，拟个大致的宣传方向。”

    两人起身离开，米瑶礼貌地致意后就开始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刷地写起来。米瑶一直低着头写，她知道外面的工位上，一定有人“不经意”地偷偷往这里瞧。

    “我今天休息，陪你去看房子吧。”晴晴打来电话，她和米瑶约定一个小时候去房屋中介，选来选去，米瑶还是挑了一个离上午面试公司近较近的位置。

    “你确定要去这家吗？这种教育机构工资很低的，在这片区域租房又特别贵。”

    米瑶二十几年守家待业，没吃过真正的辛苦。晴晴却是常年在外闯荡，不得不提醒米瑶残酷的现实。

    “我选这家就是因为工资低，高不成低不就，没人愿意来，它才会要我。”

    “什么！”正搬着纸壳箱子的晴晴把东西往地上重重一摔，“侬脑子瓦特啦！”腔调很正宗。

    “米瑶，不是你……我不是打击你，你看，女孩出来租房子肯定不能租那种特别偏的，你又不想和人合住，那三千就算是最少最少的了，你这个成了最多给你五千，税前！剩下的够你吃饭吗？”

    “我也不是就去了这一家，没告诉你而已，”米瑶鼓着腮，嗫嗫嚅嚅：“有一家贸易公司的策划钱倒是高一倍，可人家说我不值这些钱。晴晴，直接当着我的面说我不值，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晴晴恨铁不成钢嚷道，“你是出来工作的，不是让人供着的？谁不看脸色，我一天天被人骂不知道几百遍，我不还得赔笑脸吗？这个不行就再找，这遇见一回你就这样，不行趁早回家吧！”

    晴晴的语气像极了米瑶妈，米瑶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冲向脑门，“对，我就是个废物！他们从小到大都这样说我！你也这样说……”米瑶的泪水不争气往外涌，“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么多年都在忍着，是个人就能说我两句，哪怕我干得好的时候也是别人带的好，懂事是爹妈教得好，懦弱就是我自己没出息——反正都是我……”

    米瑶哭得呜呜咽咽，后面都听不清了。

    晴晴也有点自责，她上前拍拍米瑶的肩膀，搂搂她，“好啦，好啦，我不好，我不对，晚上请你吃必胜客！谁敢说我们大美女瑶，以后我们瑶瑶逆袭峰顶，让他们高攀不起！”

    米瑶破涕为笑，“能吃自助餐吗？”

    “行，你说吃啥就吃啥”晴晴赶紧把米瑶哄好了，“嗯？你喜欢自助餐？”

    “我想吃炒饭！”

    “去对面大码溜炒，便宜！”晴晴狠狠瞪了米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