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鱼仔,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你就是不能理解我有多单纯。”
“你可拉倒吧。”说着举起手,“服务员,麻烦再点一盘墨鱼仔。”
这是两人经常玩的小游戏了。两个女孩,从高中开始形影不离直到许诺出国的几年各奔东西,现在回来,似乎一点隔阂都没有。申慧子的生活一直充满活力,她就像一道微光,总能让许诺感到一种格外的希望与精彩,虽然她只是一个好奇心强烈的小女子,然而她带给许诺的,却是一个能量爆棚的小宇宙。
“哎,说说你啊,你最近和那个高材生相处的怎样了?”申慧子问。
“高材生.......挺正常的。”许诺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
“你说什么?”申慧子突然大声问,吓到了旁边桌的客人,随后连忙调整了音量,“你这是在谈恋爱还是在做慈善啊。什么叫正常啊,又不是战地医生。”
“啥,战地医生?”许诺被这没头没脑的类比搞得晕头转向。
“是啊,就是去战场,救人,正常的就已经是最高追求指标。”申慧子回答。
“那是什么意思?跟我们现在说的有什么关系吗?”许诺不解地问。
“哎,你怎么就是不能understand我呢?”申慧子说着,放下了筷子。
“我问你,你谈恋爱是为了什么?”申慧子认真地问。
“为了......让父母停止施压……”许诺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理解了吧。”申慧子拿起筷子,继续开吃。
“哎。我也知道,找男朋友为了爱,为了给自己的生命锦上添花,为了绽放人生的精彩。不是去不好的感觉中挑无害的,而是去最好的理想中挑最完整的。”许诺开口说了一大串,自己都把自己绕晕了。
“可是这样的理想真是太难实现了。”终于抛出了自己内心盘旋已久的哀叹,“你知道吗,我甚至都开始在思考我们之间要以什么样的相处模式继续下去了,这样以后可以稳定婚姻,如果再生个小孩,可以让他持续有责任感和为家庭付出.....天呐,真是太可怕了。”许诺说着,自己眼神都黯淡了下来。
“你喜欢他吗?”申慧子问。
“不知道。”许诺回答。申慧子忍不住摇摇头。
“我来跟你说个比喻吧,比如一个人,得了一种神经的麻痹症,她自己实际上是不知道自己正在逐渐的丧失活力的。但是这是一个病。比战地医生在战场看到的伤亡要隐形得多,但是,也是伤亡。”申慧子说。
许诺看着申慧子,不知道她又想说什么,她有着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似乎都不太好理解又似乎非常不寻常却有道理。
“所以呢?”许诺疑惑地问道。
“所以,不能因为患者本人感受不到,就任由这个神经麻痹症恶化下去。”申慧子说。“但是,要让一个患上神经麻痹的人理解自己正在失去活力,是十分有困难的。你知道这个困难有多大吗?”申慧子认真的看着许诺。
“多大?”许诺回答。
“就像我现在试着让你理解的道理的难度这么大。”申慧子说完,又吃了一颗墨鱼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