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仲宁与我讲了实话。”孟修叹了口气。
那晚安仲宁见过汀雪郡主后,还是决定见了孟修,只是没有讲他在汀雪郡主处见了沈琅溪。
“孟修……”酒过三巡,安仲宁醉醺醺的说:“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孟修懒洋洋的问。
“沈琅溪。”
孟修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难过?或者是庆幸?
“你是什么意思?”沈琅溪面色苍白。
“就是……”
“孟大人,”沈琅溪自嘲般笑了笑:“您可知道,为琉璃阁留诗的文人墨客其实不少。”
“琅溪……”
“琅溪知道自己不配!”沈琅溪把本来要送给孟修的书画扔在地上:“可是,即使愚钝如大人,也是知道我沈琅溪是喜欢您孟大人的吧?大人把我当什么?”
沈琅溪说罢便转身离开,孟修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觉得心中万般愁思难以表达。
孟修常年混于女子之间,为她们作诗、作画,却只觉得行尸走肉——没有人是懂他的。
这时候沈琅溪出现了,孟修甚至觉得她的出现巧妙的可怕。
她的知书达理、奇思妙想,填补了京城的无趣,他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不能失去她……他不想再一个人了。可是他不想娶她,甚至不忍心拥抱她。
她那么美好……
他们只能是肩并肩的关系。
“梓璃,”聂休河带着四处淘来的香膏给苏梓璃:“那盒月季的,味道最特别。”
“还是你细心,”苏梓璃靠在聂休河肩上:“可是,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在一起?”
“快了,”聂休河温柔地注视着苏梓璃:“王爷派我去一趟息州,回来后,我便赎你出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好,”苏梓璃感到有一些安心。
只是那天之后,她很久都没有再见过聂休河。
林在风派聂休河去息州不过是一些小事,可是聂休河去了一个月依然杳无音信……
“息州……”林在风皱着眉,问一旁的侍从:“息州有谁?”
“要是非要说……”侍从犹豫的回答:“除了曾将军……怕是没有别人了。”
“曾夷人?”
聂休河在息州遇到了曾夷人。
或者说,是曾夷人在等他。
曾夷人的表妹曾月兮是几个月前被送进宫的。曾月兮受宠,被封了曾贵人,在宫里与婉贵人可以相提并论。
曾夷人之前镇压玶州一事有功,被封为驻防将军。
“将军此次叫奴才来不知有什么吩咐?”聂休河以后的问。
“不必向臣行礼啊,”曾夷人笑了笑:“王爷。”
林在风赶到息州时,聂休河早已不知去向。虽然聂休河只是一个奴籍仆从,但林在风一直把他当作一起长大的兄弟……可是如今……
“王爷,”曾夷人看着心急如焚的林在风,露出诡异的笑容:“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果然是你干的!”林在风气急败坏:“本王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聂休河不过一个奴仆,你都要压着不放?”
“王爷息怒,”曾夷人缓缓开口:“臣可没有关着他,只是有些人啊,一旦知道了些什么……他自己会去做的。王爷您爱民如子……”
曾夷人的语气越来越古怪。
“您以后就会知道:善恶因果,都会有个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