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他的耳中，可又一字字砸在我的心口，压得我隐隐作痛。

    他神色慌乱至极，颤抖着手想牵我，我毫不留情地避开了。他的手在空中怔了片刻，最终缓缓地收回，失神地拿起茶杯倒满，一饮而尽。

    他低垂着头挡着眼，哽咽地说：“终是我护不住你。”

    良久他抬头看着我，眼睛充满血丝，表情痛苦，嘶哑地发出声响：“等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呵，我冷笑了声，内心满是凄楚。我此刻只想拿回扳指。

    “扳指给我。”

    沉默片刻，只见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只乌木盒子，缓缓推向我。

    我疑惑了片刻，因为这并非是装扳指的盒子，这盒子尺寸偏大，并不适合装扳指

    犹豫了会，还是拿起盒子，缓缓打开，看了看

    只听他苦笑道：“现在给你，不知是不是晚了。”

    我一言不发地盒上盖子，置于桌面

    “我要扳指”

    空气中只剩下一片静默，我与他就这样僵持了很久。我看出来了，他并不想给我。

    所以起身便走，他又追了过来抓了我胳膊。

    “此刻雨大，我知你不想见我，你待着，我走。”

    他看我时。眼里充满了不舍，久久不愿离去，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我，步态蹒跚地离去。我站原地，听着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虚直到消失。

    我缓步踏进了门，走到桌旁坐下，透过窗，呆呆地望着满城烟雨，内心却荒凉一片。

    雨还是一直下着，没有丝毫停下来的征兆。

    我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

    直到听到动静的那一刻，我的心神才被拉回来

    低着眉眼，桌面静置了两把油纸伞。

    我缓缓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他。

    他浑身湿透正往外走，回头看我时，狼狈至极，谁也不会想到太师府公子今日落魄成这般模样。他声音嘶哑地说

    “过几日我会派人送到王府。”

    说完转身离去，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本欲说些什么，可始终没说出口。只是回去坐下，静静看着置于桌面的乌木盒，久久不能平静，心中一阵阵苦涩之感涌出。

    我还是追了出去，雨水打在我的身上，我却没有丝毫知觉。

    我看着远处的周落，他失魂落魄地缓步在雨中，灵魂似是被抽干了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我想喊，却始终没发出声

    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突然感觉失去了所有心力，我缓缓地蹲下，头埋在腿间，崩溃大哭，手中紧握着，他送我的人偶。

    只愿安好，往事相忘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