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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张鲁至今还蒙在鼓里呢,整天陶醉于莺歌燕舞之中,浑然不知阳平关生剧变。他更不可能知道,杨氏兄弟二人率领汉中将士在南门口与益州军剧烈厮杀,已经血战六天,双方将士死伤惨重。
六天下来,阳平关内的益州军已经断粮两日,不得不杀马充饥。
今天是断粮的第三天,很多益州将士已经饿了两天,实在支撑不住了。是以,今日若是还不能冲破重围,益州军只能坐以待毙,葬身于阳平关之中。果真如此的话,此次驰援汉中的五万大军就彻底全军覆没,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身陷绝境的益州将士,反倒是战斗力急剧攀升,这几日与汉中军浴血厮杀,拼得旗鼓相当,战斗力丝毫不逊于汉中将士。美中不足的是,堵在南门外的强弓硬弩杀伤力巨大,而且羽箭充足,毫不顾惜地拼命放箭,给益州将士造成极大杀伤,伤亡惨重。
激战六天,益州军粮草耗尽,箭矢严重不足,先后折损一万多名将士,却仍然攻不破汉中军的防御围困。
被逼无奈,今日赵韪打算亲自率军厮杀,不成功便成仁,誓死冲出重围,否则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当然了,真正率军打头阵的还是益州上将军吴懿,赵韪终究是文士,摆摆姿态还行,真正厮杀起来,他连普通兵士都不如,纯粹是上阵送死。
然则,赵韪这个大军主将也不是徒有虚名之辈。这几日关内巨变,但北门城楼上的守军却纹丝不动,依旧是两个时辰轮换一次,始终保持五千将士站在城楼上,致使虎视眈眈的西凉军愣是没有看出丝毫破绽,依旧按兵不动。
实际上,这五千守军只是从东边下来,再从西边上去,两边对调而已,根本就没有人替换他们,因为关内大军都在南门口厮杀,压根就没有多余兵力替换守城。幸运的是,西凉斥候虽然人数众多,却始终没有靠近城下,否则他们或许就能听到关隘另一边的喊杀声,从而现城头守军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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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外,临时军帐中,杨松和杨柏二人相对而坐,边吃边喝,大快朵颐。
饭后,兄弟俩不急不缓地悠闲品茶,不时侧耳倾听一下外面的喊杀声和乱箭破空声,从而推断出厮杀的剧烈程度。
“三弟呀,今天已是第七天,益州军的粮草应该早已消耗殆尽,是时候放出信鸽,通知西凉军攻城了。”杨松一边捧起茶盅吹着热气,一边对三弟杨柏吩咐道。
杨柏点头应声:“好,我听兄长的,立即吩咐下去。”话音未落,他便随手招来亲兵,将杨松早已写好的信帛交给亲兵,并仔细叮嘱一番,亲兵领命离去。
亲眼看着白色的信鸽向北飞去,杨松起身站起来,整整衣襟,神情肃然地对杨柏说道:“今天至关重要,成败在此一举,你我兄弟的荣华富贵全都寄托于此。因此,今日三弟务必全力以赴,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南门,绝不能放走一个益州将士。这可是我们兄弟俩送给大将军的投名状,只要益州军被困在关内,又没有守城军械,西凉军定能一举攻破北门,继而杀进关内。此战若胜,三弟便可拜将封侯,封妻荫子。为兄这便前往郡守府,现在可以告诉张鲁实情了。如今南郑城只有三万守军,而这已是张鲁的全部兵马,因此他现在除了主动向大将军请降,别无选择。”
杨柏闻言错愕,随口问道:“那益州刘璋呢?张鲁还可以投奔益州吗?”
杨松哑然失笑道:“我的三弟呀,你怎么、、、刘璋麾下五万兵马全军覆没,这都是汉中军害死的,再加上张鲁的母亲和弟弟都死在刘璋手里,张鲁怎么可能投奔刘璋?就算他可怜兮兮地前去投效,刘璋也不会收留他。刘璋可不是刘焉,这个人才能不怎么样,却性格乖张,全凭自身好恶行事,益州早晚落入他人之手。而且,落到大将军手里的可能性更大。好了,事不宜迟,为兄该走了。”
话音未落,杨松便转身就走,边走边喃喃道:“以西凉铁骑的度,估计我到达郡守府之时,西凉军便已攻破北门,一个冲锋便可扫平益州军,而后直扑南郑城。这样以来,即便张鲁恼羞成怒想要杀我,也没有这个胆量。嗯,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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