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兵家必争之地。是以,夺取汉中郡意义深远,我必须亲自领兵挂帅,不可假手于人。此为其一。
“其二,汉中郡地处凉州腹地,距离长安不过数百里之遥,对长安威胁极大,因此我早有攻取之心,却苦于出师无名,以致拖延至今。此番张鲁主动出兵袭扰凉州,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这等好事,我岂能错失良机?自然是立即出兵拖住他,让他即便想知难而退也无法脱身,继而调集重兵,挥师讨伐。但攻取汉中并不是此次西征的战略重点,我等真正要做的是,诱使益州刘璋出兵援助张鲁,派遣益州兵马与我军对战。”
“啊!”赵云和王越二人闻声惊愕,赵云诧异道:“益州刘璋出兵相助张鲁,这可能么?据末将所知,张鲁和刘璋素有嫌隙,早已势同水火,仇怨极深。此番张鲁出兵攻打我凉州各郡,刘璋没有趁火打劫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怎会出兵相助张鲁守护汉中?刘璋应该知道,一旦他出兵汉中,就意味着公然与我军为敌。而益州与我西凉相距不远,他敢与我军为敌。无异于自找死路!”
说到这儿。赵云语气一顿,缓口气后接着道:“蜀道虽险。却也要看由谁来攻。对于中原诸侯和沿江诸侯势力而言,蜀道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蜀道天堑难于登天。但对我西凉军来说。蜀道还不足以挡住我军进攻的步伐。只须陈兵葭萌关,隔三差五敲打一番,佯攻与强攻虚实结合,迫使益州守军片刻不敢松懈,心神始终绷得紧紧的,不得安宁。如此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强攻。坚持不懈,三个月不行,就坚持半年,甚至一年、两年;一旦守军稍有懈怠。我军便趁势强攻夺关,早晚必能攻取益州。”
“子龙说得好,正合我意。哈哈哈!”
李利欣然大笑,一边给赵云斟上一盏酒,一边笑声道:“子龙所言便是此番我军西征的真实意图。攻取汉中而不取西川,就等于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呃,口误,应该是胡瓜才对。”(芝麻和胡瓜都是西汉时期张骞从西域引进回来的,此外还有很多农作物的种子。但凡引进胡人或西方国家的东西,多冠以“胡”或“西”字,以示地域区别。)
“战汉中,取益州,就是我此次亲率大军出征的目的。但益州刘璋乃汉室宗亲,父子两代坐守益州,闭关自守,从不参与诸侯战事;治下僚属多为益州士族和豪强中人,施政宽仁,颇得益州百姓拥护,根基稳固。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或者出兵借口,贸然挥师攻打益州的话,势必激起益州民愤,使得他们同仇敌忾,众志成城;果真如此,我等纵有百万大军也休想攻占益州。是以,我等必须想方设法让刘璋主动出兵汉中,公然与我朝廷大军对垒,如此以来,他日我西凉军出兵益州便出师有名,名正而言顺,不惧人言。
而刘璋擅动刀兵,必定引发益州新一轮的权力斗争,促使某些世家大族对其不满,继而人心浮动,内部局势不稳。与此同时,益州百姓也不会死心塌地跟随刘璋与我为敌,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观望态度,而这便是我等攻取益州的前提。只有益州百姓对刘璋颇有微词,才有可能接纳其他诸侯势力。”
李利话音方落,赵云接声道:“去岁刘璋继位州牧时,曾将张鲁之母卢氏和幼弟一并斩首,使得张鲁与刘璋之间结下大仇。在这种情况下,刘璋还会出兵相助张鲁么?如果刘璋不出兵,那我等精心布局的计划岂不是就此落空了?”
李利轻轻颔首,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十分笃定的笑道:“会的,刘璋一定会忍不住出兵汉中,联合张鲁共抗我军!
首先,张鲁为求自保,必定会低声下气的遣使前往益州求援。其次,益州不乏能人义士,自然看得出一旦汉中落入我李利之手,益州便危在旦夕,早晚必将被我西凉军攻取;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岂能不懂?最后,即使刘璋不想出兵,我也有办法迫使他主动就范;因为他知道我之所以费尽心力派人护送他回到益州接任州牧,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夺取益州。
所以,刘璋一定会出兵,而且是调集重兵前来,试图将我西凉军挡在汉中之外,如此他才能安安稳稳的饮酒作赋,轻歌曼舞,绘制仕女图,坐享荣华富贵,悠哉乐哉。可他应该知道,益州被誉为‘天府之国’,天下各路诸侯无不垂涎三尺,觊觎已久,我李利亦在其中。”
眼见自家主公如此笃定,赵云三人再不多言。这时,王越低声道:“我等已经等候一天一夜了,她还会来吗?如果她不来大帐,我等这几日所做的诸多准备岂不白费了?”
李利闻声神情微变,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别看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自称山野草民,实际上她是个极其孤傲之人,根本没把我等‘凡夫俗子’放在眼里。此次公瑾生擒了张卫,按照此女高傲的个性,一定会来大营救出她的‘侄子’,对此我深信不疑。因此她一定会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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