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公孙瓒拿着诏书的那一刻,心中波澜起伏,患得患失,委决不下
徐州刘备接到诏书的时间还在公孙瓒之前,而他看到诏书上所述的一瞬间,神情极为诡异,与袁绍、曹操和公孙瓒等人截然不同。
“这李贼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想逼迫天子禅位,亦或是弑君篡位么?”
这是刘备当着徐州一众僚属所说的话。但众人都不知道的是,看完诏书的刘备心中却是另有一番盘算。尽管诏书中将他也囊括在内,可他非但一点不生气,反而暗自窃喜。因为他预感到不久之后必有大事发生,而且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件。而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绝好时机。一旦天下局势大变,他便可以顺利成章地自领徐州牧,再不受任何人指责或诟病,属于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再无阻碍。
是以。刘备拿着诏书时心情很好,仿佛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浑身轻松不少,对即将到来的剧变充满期待。
相比以上几路诸侯接到诏书时的迥异举止,当诏书传进寿春城是则是另一番场景。
“哈哈哈!”正堂上,当阎象急急忙忙地跑进大堂递上诏书之后。初看诏书的一刹那,袁术神情惊诧,随即越往下看脸上的神色越精彩,变幻莫测。待通篇看完后,他眉飞色舞地放声大笑,仿佛遇到天大的好事一般,笑得狂放无羁。肆无忌惮。
“好、好、好,好啊!李利竖子当真是好胆量,好文采,洋洋洒洒上千言。一气呵成,敢公然与天下各路诸侯叫板,着实胆识惊人,袁某甘拜下风啊!”
站在阶下的阎象闻声色变,急声道:“主公为何大笑?此诏通篇大逆之言,图谋不轨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李贼将此诏颁布天下,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哪!此外,诏书中透漏出李贼篡位自立的巨大野心,俨然置汉室数百年基业于不顾,汉室江山已危在旦夕呀!”
袁术闻声后稍稍收敛笑声,不以为然道:“刘氏天下已传四百余年,气数已尽,万里江山有能者居之,而今汉室已衰,自然会被他人取而代之。我等割据江淮,苦心经营州郡,厉兵秣马,所图不正是这一天么?天下大乱才好啊,若是不乱,我等岂不是坐等光阴流逝,永无出头之日吗?”
“这”阎象闻言语塞,抬头看着双眸微眯、脸上挂着诡笑的袁术,微微摇头,心中暗自叹息。稍许沉默后,他低声劝说道:“属下深知主公志向远大,然现下时机尚未成熟,不宜操之过急,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众矢之的。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
袁术闻言后,脸上的笑容瞬间遁去,神情极为不悦地俯视着阎象,却见他神色坚决、目光坚定,俨然心意已决,不改初衷。顿时,袁术眼神一转,微微颔首道:“嗯,汝所言不无道理。此事不急,静观时变,容后再议。”
眼见袁术终于松口,阎象不由得长嘘一口气,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与此同时,距离寿春千里之外的襄阳州牧府正堂上,精神矍铄的刘表同样捧着一道诏书。
这道诏书与其他诸侯接到的竹简大不相同,这是一道锦帛谕旨,即天子刘协的亲笔手书,也就是所有诏书中的唯一一份真迹。
只见锦帛上开头便是“《罪己讨逆诏》,诏曰:“朕以幼冲,奉承洪业,不能宣流风化,而感逆阴阳,至令百姓饥荒,更相啖食,天下纷乱,逆贼并起。永怀悼叹,若附渊水。咎在朕助不逮,诸勋爵后嗣为祸天下,祸乱苍生。冀州袁绍,四世勋爵后嗣,世受皇恩,而不思忠事,前有外藩勤王之乱,后有聚众袭取西都之逆,叛逆恶行,世所周知,乃世之逆贼也。谯县曹操,其祖曹腾,先帝内侍,恩宠昌隆,然其后嗣无德,率众附逆,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亦国之逆贼也。涿郡刘备,织席贩履之徒,谎言贵胄,游走东西,为祸南北吕布忤逆袁术祸乱江淮孙策豺狼之徒”
一道罪己诏,洋洋洒洒千余言,自天子以下,历数天下各路诸侯忤逆叛乱,为祸天下。是以,此诏名为罪己诏,实为声讨各路诸侯,俨然是一道历数叛贼的告白书,天下各路诸侯全是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
纵观这道诏书之中,惟有四人不在声讨之列,反而予以褒奖,加官进爵,位至三公或三公之上。其一,幽州公孙瓒,历年来抵御北狄蛮夷,忠心可嘉,由前将军擢升至卫将军,赐爵蓟乡侯。其二,荆州刘表,保境安民,劝课农桑,物阜民丰,由征南将军擢升至左将军,假节,进爵襄阳侯。其三,益州刘璋,安抚南蛮,抚恤百姓,辖地盛平,擢升征南将军,假节,进爵乐安侯。
至于最后一位大肆褒奖之人则是呼之欲出,此人便是新晋大将军、录丞相事的李利李文昌,进爵美阳县侯,食邑万户,假节,赐天子剑,总理军政,赐乘銮驾、代天巡狩,牧守天下各州。
“嘭!”尚未看完诏书全文,刘表便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厉声怒斥道:“李贼唯恐天下不乱,此诏一出,我四百年大汉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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