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阵完成的一瞬间,高顺大手一挥,藏在重甲步军盾牌下的五百名轻装兵士应声而动,随即身形矫健地踩着如陡坡一样的巨盾疾步如飞,继而踩着巨盾跃上城楼,与守军将士展开殊死搏杀。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擂石滚木纷落如雨,油锅沸水相继十多次迎头泼下,但结阵的陷阵营甲士却依靠井栏死死撑住阵型不乱,终于将五百名兵士送上城楼。尽管有数十名轻装兵士在跃身上楼的一瞬间,被守军兵士举枪刺死,但绝大多数兵士还是在第一时间登上城楼与守军厮杀。
待轻装兵士登上城楼后,最上面的第六层结阵甲士跃身上楼,而后在下面四层骤然升高数尺的情况下,第五层甲士翻身跃上城楼。至此,巨盾叠加阵的使命便宣告完成。
待结阵的重甲步兵撤去阵型之时,原本一千余名甲士只有七百余名甲士安然无恙,三百多名甲士受伤,一百多名甲士力竭而亡。
与此同时,高顺指挥余下步军强攻辕门,三架冲城车在巨盾兵的掩护下,轮番撞击辕门,生生撞得厚重辕门哐当作响。
“叮叮叮”
正当攻城战打得如火如荼之际,只见辕门城楼上的袁绍帅旗突然被人砍断,随即便听到急促而清脆的鸣金声。
“呃!这这是何意?莫非守军要开城请降么?”
乍见城楼上发生剧变,坐镇中军的李利顿感诧异,不可置信的疑声道。
“正是!”郭嘉闻声后,面露喜色地肯定道。
随即,他指着站在城楼正中被众多将士簇拥着的两名身着长袍的文士,对李利说道:“主公且看,那两名文士之中,左侧是颍川名士荀谌荀友若,右边之人便是郭图郭公则。如果微臣所料不错的话,眼下此二人应该就是守军将士的主官。故而,此刻他们眼见我军将士已经登上城楼便乱了阵脚,急忙砍断袁绍帅旗,企图开关请降。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开关请降么?”李利神情微变,沉吟一声后,冷笑道:“前倨后恭,不见棺材不落泪!为何之前不降,而今我军已登上城楼,他们才站出来请降?
不过,此时请降也行,我等乐见其成,但我军不会停止攻城。既然他们想要开城投降,那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的诚意,立刻打开辕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军攻城形势一片大好,照此下去,无须半个时辰,我军便可攻下辕门,届时降与不降便由不得他们了,不降即死!”
“呃诺,微臣这便派人喊话,想必他们会遵照主公之命行事的。”郭嘉本来还想替荀谌、郭图二人求情,但看到李利脸上不容置疑的神情后,当即放弃此念,随之恭声领命离去。
目送郭嘉离开,李利抬眼望向辕门城楼,沉吟道:“荀谌、郭图么?都是鼎鼎大名的颍川名士,袁本初颇为倚重的谋士宾客,为何此番没有跟随袁绍而去呢?”
贾诩闻声后,策马靠近李利,轻声问道:“主公怀疑其中有诈?”
“应该不至于。”李利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淡然笑意,和声道:“此二人皆是文士,纵然有些谋略,却无统兵征战之能。值此盟军大败之际,此二人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亦是回天无力。是以,这两人不足为惧,应该是真心请降。毕竟,此时请降,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等到我军攻破大营,此二人性命难保。”
贾诩神色微变,不由看向正在命人喊话的郭嘉,疑声道:“听主公言外之意,似乎不欲招降此二人,有意杀之?”
李利微微颔首,语气甚为不善地道:“地坑塌陷之事,想必此二人定然难脱干系。果真如此的话,心性如此歹毒之人留之何用?纵使其人颇有才能,李某人也不屑用之;既是留之无用,杀之又有何妨?”
“嗯,主公所言极是。”贾诩欣然点头,既而思量着说道:“如果一切正如主公所料,微臣也赞成此法。不过,据微臣所知,颍川荀谌素有贤名,为人敦厚,才能不凡,故此成为袁绍的座上宾,颇受赏识。依照此人的出身和禀性来看,地坑之毒计当与他无关,因此此人尚可用之。至于郭图么,此人乃奉孝的族兄,虽非嫡亲,却终是同宗同族,一脉相承。是以,微臣恳请主公将此事全权交予奉孝处置,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等之间不会因此心生嫌隙。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稍作迟疑后,颔首笑道:“嗯,文和之言正合我意,就这么办吧。据说奉孝与荀氏兄弟私交甚厚,又与郭图有同宗之义,将此事交予他处理,确是再合适不过了。文和处事沉稳,当为老成谋国之人哪,此乃我李利之幸。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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