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
恰在此时,金猊兽王利爪点地,顺势载着李利风驰电掣地冲进盟军巨盾阵,几个跃身跨步之间便将里三层外三层的巨盾阵撕开一道缺口,十余名盾牌兵瞬息间便尽数惨死在金猊战刀之下。
而这一道缺口乍一出现便再也无法合上,只见紧随李利身后的李挚、桓飞、银轱和铁轱兄弟等近百名金猊卫和飞熊营将领纷沓而至,生生将仅供一人一骑的巨盾豁口凿出一条相对宽敞的通道。随即,数以万计的西凉战骑如潮水般冲进巨盾阵,瞬间便将区区万余人的巨盾阵撕得七零八落。
而后,数不胜数的西凉铁骑浩浩荡荡的碾压而过,将盟军巨盾阵彻底淹没在铁蹄洪流之中。如此迅猛之极的攻势,致使位于巨盾阵之后的两万弓弩营将士根本来不及撤退,眨眼间就被西凉铁骑席卷其中;犹如滚滚洪流咆哮而过,以致于两万弓弩手连个浪花都没有,便堙没在马蹄之下。即便有人能够侥幸逃脱战骑碾压,也躲不过杀气凛凛的冰冷铁戈。
待铁蹄洪流冲击过后,盟军巨盾阵和弓弩营阵地上一片殷红,残躯断臂和被战马践踏得粉身碎骨的尸骸肉泥厚达一尺有余,浓烈刺鼻乃至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迅蔓延开来,充斥整个娄底原,直冲云霄。殷殷肉泥以及凸出地表的森森白骨之上,幸存且身体健全者寥寥,生还下来的数百名盟军将士悉数瘫软在血泊里泣声惨叫、无力地哀嚎。
然而,这只不过是娄底原决战的揭幕之战而已,大战从这一刻开始才真正进入正面厮杀阶段。
唏聿聿!
“栤栤锵锵”的激烈厮杀中,战马长嘶声盖过一切声响,成为整个战场的主旋律。这里面虽然也有盟军的数万战骑掺杂其中,但实际引领潮流的仍是西凉铁骑。因为,从李利身先士卒冲进盟军中军战阵的那一刻起,他身后的十万战骑便与进攻右翼的龙骧营战骑合兵一处,重新组成冲击力更加强大的十三万铁骑冲击洪峰,以狂风破浪的席卷之势向袁绍中军阵营倾轧而去。
“铛铛铛———杀!”
砰然巨响声中,金猊战刀凌空挥舞,左右翻飞,宛如螺旋飞旋,收割着一条条鲜活而又顽强的生命,截至此时,先后已有百余条性命被金猊战刀强行摄取,使得丈五长刀上鲜血淋漓,每一次挥刀之中都带着妖艳欲滴的诡异红光,在黑夜中火把的照耀下散出宛如潋滟粼粼的波浪,绮丽而诡谲。
然而,当西凉铁骑势不可挡的冲进袁绍中军之时,锋矢阵的冲击箭头悄然换成了桓飞、银轱、铁轱、铁箫和陈到等五员大将,由他们接替李利率领西凉中军战骑杀进中军阵营。锋矢阵的两翼已然恢复原样,左翼仍是典韦率领龙骧营和去卑的朔风营进攻节节败退的狼骑军,右翼是张辽率领的青龙营和两万飞熊轻装骑兵迅扩大中军开凿出来的战果,大肆杀伤被冲乱阵脚的盟军步军方阵。
这便是锋矢阵的精髓之处,中军撕开缺口,两翼沿着缺口迅拓展开来。
堪称是:锋矢破阵,两翼齐飞,一往无前,勇不可挡。
此时此刻,西凉主帅李利又身在何处呢?难道他见好就收、功成身退,悄然退回西凉本阵不成?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事实上,李利此刻依然一马当先的冲锋在前,血红色的战刀迎风起舞,所到之处血雾翻滚,残躯断臂纷落如雨,驰骋沙场,纵横捭阖,所向披靡。不过他此时的进攻方向已经悄然偏离了袁绍中军,而是带令李挚等数千战骑杀向盟军左翼,并与临阵倒戈的黑山军如期相遇。
只不过黑山军临阵易帜之事,恐怕袁绍和同样退到中军后阵明哲保身的各路诸侯至今还蒙在鼓里呢,懵懵懂懂的浑然不知。之所以会这样,概因西凉战骑冲破中军阵前防线的度实在太快,快得盟军诸侯们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派遣大将率军冲杀,便遭西凉军迎头一棒,打得他们晕头转向,惊骇不已。这都是因为,袁绍起初迫切希望李利能够率先起攻击,却又迟迟不见动静,等他误以为李利不会主动进攻之际,不承想李利猝然起进攻,并且是亲率全军出击。如此一来,就打得盟军措手不及,以致于阵前两道防线被西凉铁骑摧枯拉朽般迅突破,继而直捣袁绍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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