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日我等再叙情谊。诸位将军请!”
段煨是个极好面子之人,向来寡言少语,不善言辞,性格孤僻,在西凉军中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与一众西凉旧将交往不密,仅比泛泛之交稍好一些。不过他处事谨慎,不会轻易得罪人。故而这么多年下来,多少积累了一些人脉。
现如今,他已是罢官去职,顿觉自己与榻前这些将军地位悬殊,颇有羞于见人之感。因此他已然出言谢客,想要独自清净一下,好好梳理思绪,亦或是独自舔犊伤口,聊以自慰。
众将闻言后,稍稍愣神。随之亦能理解段煨现在的心情,于是纷纷拱手施礼,准备离去。
“主公?末将等拜见主公!”一转身,众将便看到李利和李挚二人站在门口,似乎已经进来许久了。
“呵呵呵!诸位不必拘礼。尽管离去,正好我要与仲明说说话。”李利笑呵呵地走到榻前。摆手示意众将离去。
“末将失礼。请主公见谅。”榻上,段煨挣扎起身,急声行礼道。
李利随手摁住正欲下榻的段煨:“仲明有伤在身,何须多礼。快躺下,以免伤口再度出血,伤上加伤。”
段煨侧躺在榻上。惶恐道:“罪臣叩谢主公不杀之恩!此番确是我疏忽大意,铸成大错,而今想来悔恨莫及。主公今日惩戒,我段煨心服口服。自作自受,理应受罚。”
李利微微颔首,微笑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军中永恒不变的铁律,谁也不能逾越,否则我必定严惩不殆。仲明之过已经收到惩处,故而此事就此揭过,往后切莫再提。只要仲明吸取教训,日后切莫重蹈覆辙即可。”
“多谢主公宽宥,属下一定铭记主公教诲!”段煨恭声应道。
李利轻拍段煨的肩膀,宽慰道:“细说起来,此番仲明之过错却是与我有些关系。前番游历中原,仲明勤勤恳恳沿途保护我的安全,返回西凉后,我原本让你休息半个月,可你片刻不曾歇息,立即返回军营戎守边境。然而,此次於夫罗大军偷袭关隘,却碰巧遇到仲明有事离营,如此方有祸事发生。因此,仲明之过其罪不赦,却情有可原。
今日我之所以重罚仲明,是因为大战在即,军纪不可松懈,否则难保此类事情不会再次发生。所以,只能委屈仲明,让你受苦了。然则,仲明素来忠心耿耿,这些我心中有数,待来日仲明再建新功时,一并赏赐!”
“主公!我、、、”李利这番话使得段煨虎目含泪,哽咽着说不话来。
李利轻拍段煨的手背,重重点头,关切道:“仲明安心养伤,我给你带来一些自制的药粉,相信你的伤势很快就能恢复。伤愈之后,仲明就在我身边暂为亲兵屯长,待此战过后,再行论功行赏。”
说完话后,李利缓缓起身,示意李挚给段煨上药,既而微笑离去。
“恭送主公!”眼见李利转身离去,段煨恭声说道。
离开东厢房后,李利缓缓走向后院,神色平静地边走边思索。
“这就是你所说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吧?”刚刚转弯走进长廊,滇无瑕迎面走过来,对李利轻笑说道。
李利会心一笑,说道:“掌控大军岂能没有军纪,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此才能令人信服。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事情必须尽早遏制,否则将来遗祸无穷。”
滇无瑕款款走到李利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媚眼如丝的柔声道:“避重就轻,左右而言其他,你太狡猾了,从不正面回答人家的问题。夫君,若是没有叔父帮忙求情,你当真要斩段煨?”
“你说呢?”李利接声反问,既而笑声道:“你呀,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多问,安心带好孩子,专心做个贤妻良母多好!”
滇无瑕妩媚轻笑,柔声道:“我知道你想孩子,可惜刺史府距此数百里,孩子太小,经不起长途跋涉,所以我们姐妹就把孩子留在汉阳。等到夫君出征后,我们立即返回,好好照看你的宝贝儿子,这样总行了吧!”
“这是什么话,那是我儿子,难道就不是你儿子啊!”李利愕然说道。
随即他摇头笑道:“不和你斗嘴了。其实我知道你们急忙赶来长安,就是想赶在我出征之前看看我,这份情意我甚为珍惜。至今我们分别半年有余,让你们受苦了!”
滇无瑕闻言娇羞无限,俯耳低语道:“夫君既然知道,那这几天一定要努力才行。昨晚是大姐她们三人,今夜妾身把名额让给练师妹妹,好事全让夫君占了。咯咯咯!”
“练师?还是算了吧。”李利微微摇头,神情略显黯淡,似是对步府惨剧仍旧有阴影。
“这、、、好吧,一切全凭夫君做主。”滇无瑕稍稍迟疑后,柔声应道。
“告诉欣儿,好好照顾练师,切莫让她受了委屈。”说完话后,李利再不多言,与滇无瑕缓步走进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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