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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直坠而下,将山顶上不曾离去的李利四人淋得湿透,湿漉漉的粗布衣黏在身上。好不难受。
“主公,要看的人也都看到了,现在我们都成了落汤鸡。别再感叹了,快走吧,眼下找个地方躲雨要紧!”
眼看大雨越下越大,可主公李利却怔怔失神地看着郯城城楼。以致于大家都跟着站在山顶上淋雨。这个时候,郭嘉和李挚二人自然不会去打扰李利的思绪,但桓飞是个例外。他才不管主公在想什么呢,反正他只知道站在山顶上淋雨的滋味不好受,尽快找地方躲雨才是当务之急。
听到桓飞的催促声,李利陡然惊醒,扭头一看。身体单薄的郭嘉已经冻得直哆嗦,湿透的布衣贴在身上,雨水沿着身躯顺流直下,从裤脚处源源流出。
“呵呵呵!”看到郭嘉淋雨之后冻得嘴唇发紫,李利不禁笑道:“飞虎说得对,我们现在就走,先找个山洞躲雨,以免换洗衣服都被淋湿了。走吧!”
说话之中。李利当即勒马转身,大手一挥,率先沿着之前上山的山道策马先行。
幸运的是,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李利四人就找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山洞,足够容纳十余人避雨歇脚。
“嗤嗤嗤!”
篝火堆上,被大雨淋湿的枯枝不易燃烧。嗤嗤作响,火势不旺,黑烟倒是不小。
换过一身干净布衣的李利四人围坐在篝火旁,李利和郭嘉各自喝着水袋中盛装的烈酒驱寒。而桓飞和李挚两人则拿出早已准备的面饼穿在木棒上烘烤。
一口酒泉佳酿下肚,郭嘉白净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润,神色渐渐恢复如常。随之他对李利低声道:“属下有一事不解还请主公不吝赐教,不知主公何以执意要来徐州?”
“嗯。”李利微笑颔首,笑道:“只怕奉孝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一路上强忍着没有询问,直到此刻到达徐州之后方才提出来,难为奉孝了。”
“主公言重了。属下是主公之臣,理应尊奉主公之意行事,岂能随意阻挠主公的行踪。”郭嘉神色肃然应道。
李利欣然点头,微笑道:“此次徐州之行没有特别目的,纯粹是我兴之所至,临时起意之举。曹操与陶谦相争徐州算是眼下中原各州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战事,各路诸侯坐壁上观,静等他们二人成败,甚至还有人希望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而后坐收渔翁之利。
在此之前,徐州六郡乃中原各州中屈指可数的富庶之地,其中东海、广陵二郡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膏腴之地,太平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令人侧目。然则,一场战火之下,曾经被视为中原太平乐土的徐州已然不复太平之象,百姓仓惶奔命,城邑之中不见行人,尸骸遍地,满目疮痍。
由此可见,乱世之中想要独善其身,牧守一方百姓实属不易,徐州陶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相比徐州,我西凉各州郡眼下想要达到的目标正是此前的太平徐州,或许我们无法达到徐州六郡这般繁华,却可以尽量维持西凉眼下来之不易的太平日子。
看看徐州是如何颓败的,就知道我们以后该做些什么。处安思危,厉兵秣马,积极操练兵士,时刻不能松懈;待来日战事降临,我西凉军不动则已,动则必胜!”
稍作解释后,李利喝了一口烈酒,方才道出此次徐州之行的真实目的:“我们四人这次转道徐州,没有特殊用意,也不用刻意留心徐州局势,因为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徐州虽是中原重镇,却偏居东海一隅,易攻难守,距离西凉甚远,眼下与我们毫无关系。待来日我等若想攻取徐州,只需扫除周边州郡,大军压境,徐州自然一战可下。
我此来郯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亲眼看看兖州曹操和刘关张三兄弟。对于这四个人,我早就有心与之一会,却苦于困坐西凉,诸事缠身无缘一见;此次南下正好有机会一尝夙愿,自然要顺道前来看看。好在我等不虚此行,初到徐州便遇上郯城之战,坐山观虎斗,便可将他们尽收眼底。看过他们之后,我们就不必在此羁留,待雨势稍弱,就立即动身前往扬州。”
郭嘉闻言后,心中愈发不解,神情茫然,当即接声说道:“以属下看来,时下兖州曹操虽有十余万兵马,但大多是郡府兵,战力不强,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便是今日攻打郯城的青州兵。不过他麾下青州兵虽自称十万之众,实际只有七万多人;昔日他一举收降三十万青州黄巾贼,除去老幼妇孺和体弱伤残之后,就剩下这七八万青壮了。
与此同时,曹操目前处境并不乐观,虽然自领兖州牧,却没有得到天子敕封,名不正言不顺,实难令兖州百姓信服。此外,兖州境内还有陈留张邈和济阴吕布势力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是以曹操至今未能收复兖州全境。此外,兖州毗邻青州、冀州、司隶和徐州,实乃四战之地,始终处于周边诸侯的兵锋之下。
相比曹操,昔日虎牢扬名的刘、关、张三兄弟根本不足为道。眼下刘备位居平原相,手下兵甲不过几千之数,兵不过万,还受制于公孙瓒辖下,促使他根本不敢私自招募兵马,否则公孙瓒定会起疑。而昔日虎牢一战,刘关张三兄弟虽然一战成名,却不过是匹夫之勇,图有其名而无其实。若是属下没有猜错的话,此番刘备借着驰援陶谦之名率部前来徐州,其实就是想趁机脱离公孙瓒,既而依附陶谦,从而达到自立门户的目的。
故而,属下实在看不出这四人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主公专程前来徐州看望他们。莫非主公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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