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说完话后,甄袆脸上的表情十分黯淡,显得有些伤感,又有几分感慨。
看到老父甄袆神色有异,甄氏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她轻轻点头,起身施礼之后,疾步走出大堂,前去安排甄袆吩咐的事情。
待甄氏离开后,甄袆仰头看着高挂在正堂墙壁上的甄家匾额,自言自语道:“两百年了,终究还是要走,但我甄袆却要留在这里守着甄家先祖英灵,哪儿也不去!
我们甄家与袁家乃是三代修好的世交,怎奈袁本初重仕而轻商,而我甄家虽是官宦之后,却因子孙无能,庸碌百年,只能依靠经商维持家族不衰,与袁本初终归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便是我甄家和袁家分道扬镳的日子。
今日决心已定,将来我甄家的命运如何却是不得而知,福祸难料。若是祖先有灵,一定要保佑我甄家香火永续,再现光武辉煌,光宗耀祖!”
独自看着甄家匾额缅怀很久,甄袆方才颤巍巍地起身,杵着紫檀拐杖慢慢离开大堂。出门时,他扭头吩咐心腹随从摘下牌匾,带到自己居住的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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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城中,南城校场。
四百名甲士将校场团团围住,一百名弓箭手守住校场四周出口,驱逐围观百姓,整个校场守卫得极其严密。
“鞠义将军,现在郑锋主仆二人已然被我们团团围住、插翅难飞,你何苦还要和他厮斗,直接下令弓箭手放箭射杀即可,何必这么麻烦!”场外,看着鞠义手持大戟准备入场和李利决斗,袁熙眼神不屑地看了校场中央的李利一眼,既而扭头对鞠义说道。
鞠义闻言后,神情微变,顿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之色。只见他扭头看着袁熙,面无表情地沉声道:“之前在大堂上,末将已经当众答应和郑锋一战,难道二公子要让我食言而肥吗?末将是领兵之人,素来尊奉人无信而不立,否则我有何颜面统领大军征战!何况,出尔反尔,岂是我等大丈夫所为!因此二公子不必再劝,末将定然要与郑锋一战,履行先前的承诺。待战罢之后,二公子想如何处置郑锋,末将都不会干涉,全凭公子做主。”
“也好,那你去吧,多加小心。”袁熙不以为然地轻轻点头,随之提醒道:“万一鞠义将军不敌郑锋,千万别勉强,立即后撤,我会下令弓箭手放箭射杀他。”
“呃?”闻听袁熙之言,鞠义黝黑的脸颊上当即浮现出一抹怒意,但他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发火,沉声道:“多谢公子关心,末将自当量力而行,不会落败!”
说完话后,鞠义再不多言,昂首阔步向校场中央走去。
看到鞠义竟然如此倨傲,袁熙白白的脸颊顿时阴沉下来,神色甚是不悦。
随即他眼神阴冷地盯着鞠义的背影,沉声自语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鞠义,什么东西,真把你自己当成人物了!界桥之战,那是我父亲抬举你,让你担任前军先锋主将,随后才让你捡个大便宜,独占偌大的战功。不管你再怎么牛气,还不是我父亲麾下的一条狗,顶多也就是一条会咬人的恶狗而已!你等着,本公子早晚要你好看,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
“公子慎言,切莫让外人听到。”袁熙这番话一字不漏地传进逢纪耳朵里,顿时逢纪脸色微变,低声提醒道:“鞠义在军中颇有威信,尤其是在普通将士心目中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将,被将士们私底下称作‘冀州军第一将才’,威信极高。
再者,主公代替韩馥接掌冀州时,鞠义也有一份功劳。若不是他率军反叛韩馥,并打败韩馥的征剿大军,只怕韩馥也不会乖乖就范,迎主公提领冀州。界桥之战,鞠义率领步卒伏杀公孙瓒麾下最精锐的白马义从,随后追杀公孙瓒溃军四十余里,一战成名。就连主公也不得不承认,鞠义是个骁勇善战的大将之才,其战功高居我冀州军所有将领之首,以致于主公都要对他礼让三分,每逢战事都要向他征询意见。
看到袁熙脸色稍缓后,逢纪继续说道:“所以,值此用人之际,公子不宜与他交恶,也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待主公剿灭公孙瓒收取青、幽二州之后,我军便会愈发强大,将领也会暴增数倍,而鞠义也就无关紧要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到那时,公子若想收拾鞠义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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