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这说明他对李利不满,有心结,让李利拿捏不准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这样心迹不明之人,谁敢重用。其三,李利和他是结义兄弟,兄弟之间有隔阂,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以免裂隙越来越大。可惜樊勇自始至终都没有只言片语,完全自我封闭起来,根本没有与李利对话的意思。这样以来,李利纵然想要化解他心中的郁结,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从哪儿说起。
最重要的是,在樊稠之死这件事情上,李利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樊勇不是他的结义兄弟,他根本不必如此纠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稍微一狠心,就会让他们叔侄一起下地狱。
李利阴沉着脸沉思半晌,却始终毫无头绪,心中不禁烦躁起来。随即他沉声对李暹问道:“樊稠之死,纯属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顾念他往日对我有恩,又是樊勇的叔父,我给他讨来谥号,以乡侯之礼下葬,并且不追究樊家族人之罪。我这样做,难道还对不起他吗?
至于樊勇,他是我的结义兄弟是不假,此前对我忠心耿耿也确有其事,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这些。但是,战场抗命,私自纵敌,导致我军上万将士横死疆场。战后,全军大半将领对他极为不满,甚至有几十名将领联名上疏弹劾他,要求严惩严办,给死去的将士讨回公道。但是,我念及他以往的功劳和结义之情,强行压下将领们的不满情绪,非但没有严办他,甚至连拿他问罪的过场都没有,还给他应有的职位,权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回到武威郡后犹如石牛如海,杳无音信,连句话都没带给我。在他心里,还有我这个结义大哥吗?
现在你要为他求情,可以呀,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难道你要我亲自去求他吗?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李利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应该我做的,我一定会去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但是,我生来不会求人!”
说罢话后,李利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盅,长身而起,随手摔开房门,拂袖而去。
李暹看着自家兄长竟然大动肝火,摔门离去,顿时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怔怔地张大嘴巴,却愣是说不出话来。随后他仔细琢磨兄长所做的事情以及自家哥哥的一贯作风,脸色渐渐阴沉起来,对樊勇颇为不满。他觉得兄长确实是做得仁至义尽了,对樊勇百般照顾,一直都很器重他,屡屡破格提拔,委以重任。没想到樊稠一死,樊勇居然变成这样,毫不讲理,自暴自弃。
“哎,樊勇再怎么不对,他终究是我们的结义兄弟呀!这该如何是好啊?”思索良久,李暹不禁叹息一声,满脸愁容地走出书房。
————————————————
“叮咚———咚!”
距离郡守府后院不到两百步的一座宅院内,传出舒缓悠扬的琴声。
这是一座面积颇大的宅院,前后各有两个花园,左右各有一个水榭,房屋样式四开四进,亭台楼阁应有尽有。院内所有建筑建造得颇为考究,材料上乘,装饰典雅而不显奢华。花园内,四季花卉皆有;水池中,西是莲花假山池,东面是水仙鲤鱼池。
环境清幽而不显寂寥,温馨雅致而不显张扬。
这座宅院与郡守府后花园仅有一墙之隔,与大气磅礴的郡守府相比,这里只能算作“小家碧玉”,极为不起眼。
但是,如果真有郡守后院之人前来“串门”的话,那他一定会发现这座宅院的守卫极其严密,与郡守府后院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如果再仔细观察这些护院的身形气势,习武之人就能清晰地觉察到这些侍卫个个武艺不凡,孔武有力,区区百余侍卫便能抵挡上千兵马的攻杀,甚至还能战而胜之,保护主人周全。
东边水榭凉亭中,李利神色沉闷地坐在石凳上,看着石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和新鲜水果,却毫无食欲,只有面前的沛国佳酿最符合他此时的心境,自酌自饮,一盏接着一盏。
在他对面,一位正值妙龄的女子正微微低着头抚拨古琴,弹奏着轻柔舒缓而温馨的琴曲,让人听之,不由得放松心神,放下心头的烦恼与忧愁。
白皙娇嫩的芊芊玉指,轻轻拨动琴弦,琴声悠悠,曲调婉转温柔,沁人心脾。而弹琴的女子却将自己的一双明眸始终盯在李利身上,眼神清澈迷人,眼底不时掠过一丝喜悦之色,稍纵即逝,不易被男人察觉。
——————————————————
是谁在拨动琴弦,书友能否猜出此女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