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缘由2

    为了这一句不会让王母失望，她努力学习一切从前龙宫学不到的东西，她体质不与仙界众仙女相同，学习仙术十分费力，她好强，不愿落于人后，便不分昼夜练习，一日努力过一日，为了让王母知道，她虽是龙女，出生妖族，却不逊仙界众人。

    若不是，那一日，王母梦魇，她在床边侍奉，忽然看到王母惊坐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叫了她一句，孽障！离我远点！

    若不是那一日，她现在活得一定比过去还要努力……

    “月儿。”王母突然开口，声音温柔而亲昵，像是在唤她极其宠爱的女儿一样。

    落霞一怔，眼神有些呆滞。

    是多久，没有人这样唤过她。

    好似是许多年以前，母妃还在时，经常抱她在怀里，哼着小曲儿，亲昵唤着她的名字哄她安睡。

    后来母妃没逃过天人五衰之劫，在她初懂事时便去世了，自那以后，再也没人唤她一句月儿。她是龙宫最年长的龙女，弟弟妹妹们都尊敬的唤她一句长姐，而父王也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叫她一句敖月。

    她初见王母是母妃过世后的几百年后，她在父王众子女中修为最出众，也颇得父王喜爱，于是父王便带她一同参加蟠桃盛宴。

    那时她身量初长成，个子又高又瘦，模样也是极俊美，杏眼桃腮，玉肤冰肌，站在众仙女中鹤立鸡群，引来众仙家频频侧目，龙王也很是高兴，不停向众仙介绍自己这个才貌双全，青出于蓝的女儿。

    王母自然也注意到了，走上前，问她：“如此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她声音软糯的回答：“我叫敖月。”

    “月儿呀。”王母弯唇一笑，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问她：“我很喜欢你，以后在我身边做仙女好吗？”

    她不懂做仙女到底好不好，却被那声月儿染红了双眼，顾不得众仙家在此，张开双手抱住王母腰间，极小声的唤了一句母妃，然后低声啜泣起来。

    王母吓了一跳，她身为众仙之主，所有人见到她都是毕恭毕敬，拱手低眉唤一句王母娘娘，如此被人亲昵抱住还是头一回。王母双手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众仙家皆在相互寒暄，她也是看这个小女孩独自一人站在角落才撇开侍奉仙女，走过来与她搭话，她觉得这个小女孩慧根不错，若是能留在身边，好生教导，前途必定无量。

    王母无奈将手放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以后留在我身边好吗？你刚才唤我一句母妃，是想娘了吧？我听龙王说，你娘很早就去世了，可怜的孩子。”

    她抬起头，一双泪眼看着王母：“我可以唤您一声母妃吗？今日是我母妃忌辰，我……”她欲言又止，不知要如何表达。

    “好。”王母宠溺的看着她。

    “母妃。”她将头埋在王母心口。

    王母解下系在腰间的佩玉，放在她洁白的手心里，“这是母妃送给你的见面礼，若是以后想母妃了，随时来看母妃。”

    记忆翻滚着，好坏交叠，让她平静的双眸逐渐微红。

    落霞看着凤椅之上的王母。

    王母亦看着她，如第一次见到她时那般和蔼可亲，让她想要依赖。

    “敖月，时辰到了，不要让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