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太皇山会开山门,我破格给你一个入门资格,未来是否踏入仙道,看你个人造化。”
“生命来之不易,好生珍惜,这世间可没有轮回,凡人死了便死了。”
像是能感受到仲夏已经绝望的心绪,阵灵说了这番话语。
阵灵将仲夏抓在手中,放在了古树旁边,巨大的树心居然有些中空,其内蕴含着一些浑黄的液体,散发出阵阵清新的气息。
“喝下去!这可是先天灵液,能勉强改善你的体质,这两年内,我不会关注你,带着你的仇恨坚强活下去。”
“嗯。”
仲夏点点头,青涩的脸上挂着血渍,与泪水混合在一起。
他低头,贪婪的吸吮着那些从古树树心流淌出来的灵液,入口清凉,却让他的身体倍感温暖。
“把你身上的玉佩给我。”阵灵再次说道。
“嗯?”仲夏有些迟疑,这个玉佩算是母亲给自己留下的唯一遗物。
“这可是一个的储物灵器,而且品级不算低,能在首饰上打造空间,来历有些不简单,刚看到的时候我也有一些好奇,你要知道,就算是御天境修士也很少拥有能够随身携带空间的灵器。”
“前辈?”
“放心,我对这些小玩意儿可没有丝毫贪念。”
阵灵从仲夏手中接过玉佩,他走到仲夏身前,轻轻触碰古树,整个古树在他手中慢慢变小,然后神秘消失。
“这棵灵木归你了,算是有始有终,毕竟你这一族已经在这棵树下生存了千年,如今更是全村因为它送了性命,种种原因,我不愿将它带回山门。”
“平时藏好一点,普通修士察觉不到,可是拥有灵盘的狩猎人却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这也是万仙盟麾下能找到它的原因。”
阵灵将玉佩递到仲夏手中,入手清凉,可是仲夏毕竟不是修士,感知不到所谓的空间,也看不到已经消失的灵木。
“它很贵重?”
“如果再活万年,树体诞生树灵,便拥有超越御天境的实力,能够守护一方世界。”
“御天境?”仲夏有些好奇。
阵灵没理会少年的好奇心,继续说道:“这个小村庄应该是太皇山老祖宗生前呆过的地方,应该是随意种下,没想到相隔数万年,它依然生机勃发,几十年前山门内有长老提过建议,将这颗灵木移植回山,可是被掌门拒绝了。”
“掌门可是真正的仙人,他说话没人敢质疑。”
仲夏面带苦涩,心中有些恨意。
“这也造成了整个村子被屠杀,对吗?”
阵灵站在树根上,面露坦然,并未多言,作为阵法之灵,它不具备正常人的情感,当前所作所为都是依照本心行事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世间之事,无法预料,掌门是好意,因为灵木已经跟整个村子地下灵脉纠缠在一起,它能养育一方人。作为凡人,你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应该也是它的功劳。”
听到这里,仲夏虽然不太理解,但是心中的怨气稍微少了一些,他问道:“太皇山与万仙盟相比,谁强大一些?”
“这个你现在没资格询问,我只能告诉你,太皇山不会畏惧这个世间一切势力!却也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与万仙盟产生纷争。”
“前辈可是杀了他们的修士!”
“几只御天境的蝼蚁罢了,万仙盟不会因为这些人针对太皇山。”
说到这里,阵灵伸出手,一道灵光进入仲夏的识海当中。
“这其中包括了一些修炼常识,以及最基础的天启境修为的修炼方法,但是建议你这两年去外面走一走,感受一下人世间的美好,调整好心态,刚入门的弟子上山之后没什么机会下山。”
“太皇山不会收留一个只有仇恨的废物,两年后再见!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说完这些话语,阵灵双手挥动,大地开始蠕动,整个村子除了仲夏脚下的祖宅,全都沉入地下,那些仲夏心心念念的族人已经被泥土覆盖,在覆盖之地,一座石碑无中生有。
石碑上刻着“古木村村民!立碑人,仲夏!”
做完这些,阵灵看着眼前的少年,面露期待,这是自它诞生万年第一次为宗门收纳新人之事。
它缓缓消散在仲夏的意识中。
心中思绪万千,仲夏跑回家中,母亲的遗体依然静静躺在房间中。
接下来的日子,仲夏亲自动手用柴刀掏空古树树根,为母亲制作了棺椁,单独立下碑文,他打算未来有能力后,找一些道长,将父亲的坟墓也转移到这里。
从此这棵古树将成为仲夏无法割舍的悲伤。
树根中间,一颗小树苗在三天内散发新叶,开始茁壮成长。
这些日子,仲夏能感受到自身体质开始变化,已经好些天滴米未进的他不曾感受到饥饿,每到夜晚,他的体外会出现一些污垢,脑海内阵灵留下的那道灵光也开始化开。
仲夏知道了一些基本的修炼知识。
从常人所知的任督二脉开始,灵气贯通全身奇经八脉这个过程被修炼者称为天启境!
天启境之后,灵气在体内饱和,凝结成团,形成漩涡,修行者到这时候便能御剑飞行,隔空取物,这个境界称为御天境!
前些天仲夏看到那些能凌空而立的仇人应该就是御天境修士!而这些人被阵灵称为蝼蚁!
御天境之后,体内开辟空间,能容纳一些外物,这个境界是为造化境!
造化境又会因为个人的修炼资质不同,体内开辟的空间大小也不一样。
修为到达这里,往往就决定了修士能不能拥有成仙的资本,以及未来大道是否坎坷。
造化二字,便是取自这里!
这三大境界被修炼界统一称为下三天!
这也是通常修士所知道的修炼等级,超越造化境的修士很少在世间出没,他们已经拥有开辟空间的能力,往往闭关都是几十上百年!
一道崭新的大门在仲夏的生命里敞开。
可是这一切的代价太过巨大,让仲夏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