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没白疼你!”
“严叔叔,你又想静姨了?”
“她一直活在我的心里,想她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
陈卿遥能读懂面前这个老男人眼里的情与怨,她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劝他。
“卿遥,想不想听听你静姨的故事?”
良久,严振山问她,却又没等她说话,就自顾自回忆起来。
那是一个漫长的,令她震惊的悲伤故事。
严逸涛等在外面,心里焦躁不安,他想走近去听听他们的谈话,或许是声音太小,他什么也没听到。
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陈卿遥还没有出来,里面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严逸涛不知道父亲要跟她说什么,他直觉父亲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什么事竟不愿意跟自己的儿子说呢?
他在外面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他担心的人满脸忧伤的从里面出来,眼角还挂着泪痕。
“怎么了?爸爸跟你说什么了?”
“严叔叔叫你!”陈卿遥没有回答他,说完就又转身进去了。
严逸涛跟着她走进来,他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很难过。父亲跟他说话的声音都还是沙哑的,像是刚哭过。
“逸涛,你们的事应该早些让我知道,或许你们就不会错过这五年了。”
“爸……你的意思是……”他有点儿不敢相信,父亲竟没有反对他俩在一起。
“爸爸穷其一生都没有得到的爱情,又怎么会让你再经历一次呢?”
“爸!”
“严叔叔!”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严振山摆了摆手,示意他俩出去。严逸涛见父亲像是很疲惫,便没再说什么,拉起陈卿遥转身出去了。
走到一半他又突然想起来什么,“爸,那魏氏那边怎么办?”
“先等等看吧!记者发布会你照常开,带上卿遥,魏国征那边我会去找他的。”
说完他又把椅子转过去,面向窗户,恢复了他俩刚进来时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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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逸涛告诉她这几天她不能上班了,韩信鸿那边他会想办法。他带她回到员工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换洗衣物,然后把她安排在了自己的一处房子里。
一路上,陈卿遥都没有说话,她始终都在静姨的故事里没有走出来。严逸涛看出了她的异常,几次想开口询问,但看她如此难过的样子,又没问出口。
“逸涛,你多久没去看小波了?”陈卿遥突然开口。
“有段时间了,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他。”
“过几天吧,等记者发布会之后,好吗?”
半晌,陈卿遥才转头看他,发出“嗯”的一声。
严逸涛心里十分疑惑,又充满担心,父亲究竟跟她说了什么,会让她看上去如此悲伤。他满心失落于无法分担她的痛苦。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卿遥……”
可刚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就被她制止住了。
“逸涛,不要问我。我答应过严叔叔。或许以后你会知道,但现在什么也不要问,好吗?”
严逸涛没再说话。他把她送上楼,又给她买好了生活用品和能供这几天需要的食物。然后嘱咐她不要随便出门,有事打电话。
本来他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她有些心不在焉,也就把话咽下了。
“卿遥,我先走了。这几天可能会很忙,但有时间我一定过来,你自己小心。”
她还是一个简单的“嗯”。严逸涛走到门口,陈卿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会影响他,于是起身快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逸涛,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
严逸涛转身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你也是。不用担心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严逸涛走后,偌大的房间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她靠坐在窗边的睡榻上,耳边回荡起陈静的话——
卿遥,记住静姨的话,长大后千万不要因为爱情而迷失了自己,也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男人轻易许下的诺言。
这是陈静自杀前一晚跟她说的,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哪里听得懂呢?可因为这是静姨最后跟她说过的话,她一直记着。长大后她也时常想起,那天晚上,她陪她坐在院子里时,静姨那迷离涣散而又含着某种决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