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连我的名字都不愿叫了!’昕雪瞬间红了一双眼睛,双手微颤,泪珠挂于泛红的眼尾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看得大厅里大半人心疼。
同行的木钗堂弟子皆一改刚刚嬉笑欢闹的模样,匆匆围到六姑娘身边,迫于六姑娘往日的威慑也不敢过于亲昵安慰,只得一个个都怒气冲冲地瞪着沈季清,手也同时摸上了腰间的挂着的绣囊。
沈季清嘴角的弧度一丝都未变,仿若没看到那含着万语千言的眸子与怒气冲冲向着他的众女子,在行礼问好后就直接回身落座,拾筷、夹菜、用饭,在一群懒散粗犷的江湖客中端出了世家子弟的优雅做派。
昕雪闭了闭眼,仿若刚刚那个要哭了的人不是她一般,高扬着下巴转过身:“掌柜的,八间上房,备上两桌席面,送上楼。”
“诶。”掌柜的应得飞快,笑呵呵地叫来小二领这些姑奶奶上楼。
木钗堂的人离开后,大厅瞬间更为喧闹。
“呦,我以为木钗堂六姑娘痴恋沈四少的事儿只是江湖传言不可尽信,没想到,不是空穴来风啊~”
“这才哪到哪啊!我跟你们说,之前我在泾阳,曾看见六姑娘追着沈四少跑了八九条街呢!”
“还有西湖边那次!去年正月十五,六姑娘接着华灯谜当众示爱四少!”
“沈四少当真好艳福啊~”
安歌看着紧握着扇子似蠢蠢欲动手的沈季清,直接摸出了数个大钱,头也不回,往身后连射四下。
大厅瞬间落针可闻。
那四个嘴上没个把门的更是被惊满头冒汗,一动都不敢动,看着手上握着的酒盅,皆被大钱横切了一截下去,而且切下去的那截正好是他们酒盅中空了的那部分,吓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就是她小时候问题多了那老头都会直接不搭理她,然后就跟她玩失踪,一消失就消失个两天,吓得她再有什么疑问都不敢开口了,等她大再些了跟那老头学轻功的时候,被罚打手板打到手肿拿不住筷子、蹲马步到夜里动不动就腿脚抽筋、连饿上几顿的那都是常事,可是师傅却从没有真的重罚过她,每次嘴上说的如何如何,倒真要罚了的时候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提前离开,给她充足的打折扣的机会,而且还会给她在厨房留热乎的饭菜,都是他亲自做她喜欢的菜,每道菜都特别特别好吃的~
她有时候觉得,师傅特别像她的父亲,如果她有父亲的话,应该就会这般待她吧?
······
安歌看着窗缝透进来的阳光,感受着屋子里的闷燥,一时没有回过神。
也不知桃花岛本身就四季如春还是因为是在梦境中的关系,这五年来岛上一直都暖却不燥,湿却不潮,这突然回来了,倒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了。
是的,一梦五载,虽不是一开始预估的十年,确也不算短了。
安歌摸着空无一物的手侧,猛地坐起身,一把掀开被子,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