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无话可说

显示着“爸爸”，她顺势接起。手机因为屏幕被破坏，反应慢了很多。

    “死丫头片子，当初叫你别进那个腌臜圈子你不听，别人看了新闻问我这是不是你家女儿，我都觉得丢人。真不知道生你这种没有脑子的赔钱货有什么用，活活给自己找气受。”

    “爸，别骂了。我心情也很差。”季如莲虚弱地说。

    “心情很差，心情很差，路是你自己选的，工作是你自己选的，你有什么资格心情很差。成天要死不活有气无力的，你还不如直接去死呢！

    要脑子没脑子，文化课成绩就那么点分，考了个破艺校。你看看你弟弟，又学跆拳道，又会画画，成绩还一直是班级里的前三名，他年纪是比你小，可比你懂事多了，真是什么妈生什么女儿！”季如莲的爸爸仍然在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女儿的感受。

    “你够了！”季如莲冲着电话大吼了一声，把喋喋不休的爸爸镇住了，总算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我倒是想什么都会。可是我从小到大上过一个补习班，一个兴趣班吗？你打电话过来，一年也没有几次，除了骂我，你又做了什么？是，我读艺校。但我从大一开始就自己挣钱勤工俭学，生活费和学费都没花过你一分钱，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我？”

    说完，季如莲没等他再回应就挂断了电话。她心知，再说下去又是他无止无休的谩骂。

    这世间有千百种课程，独独少了一门，是教父母如何为人父母的。有一些父母，从来不顾及孩子的感受，只知道一直打骂，用暴力来维护他们的权威。

    和这空荡荡是房子一样，今夜的季如莲觉得自己从来就一无所有。

    “呵。”她浅笑了出声，笑声中带着一阵浓浓的苦意。

    **

    顾宅

    “妈，你为什么在采访里这么骂季如莲？当初是我主动追的她，不是她勾引的我。我还给她送了玫瑰花，你实在要说，就说是我勾引的她吧。”顾居柳一反平时温柔儒雅的翩翩公子姿态，因为生气而激动地说着话，面孔略有一些扭曲。

    顾母双手在胸前交叉着，一脸不屑地回应他：“你看看你，为了个女人都变成什么样了？以你的条件，找什么女人不好，随便家世清白、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找一个，这辈子都舒心畅意，非要在那圈子里找女人。别忘了你当时那个初恋——”

    “妈——”顾居柳的眉毛紧紧皱住，用声音盖住他母亲即将脱口而出的，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从身边的人嘴里听到的名字，“她们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告诉你，你婶婶今天早上才刚告诉我，那个女人，就是你堂弟月见的前女友。他们俩一个高中的，当初在学校就是因为脚踏两条船被月见甩了的。”

    “什么！”顾居柳的表情如遭雷劈，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模特大赛上遇到的女友能和自己的堂弟联系在一起。

    “肯定有什么误会，小莲她不是那种女人。”顾居柳为她辩解道。

    “事实摆在那，有什么好说的呢？不信，不信你自己去问你堂弟。他又不是闲着没事，为什么要平白无故造谣别人。再问问那女的，高中读的哪个学校。”

    顾母见他依旧在辩解，内心非常不爽。但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脸上挂上了笑容，对儿子说：“你还记得慕容叔叔的女儿吗？小时候经常来我们家玩的媛儿，你们俩当时不也玩得挺好，今年也26了，到了年纪。你慕容叔叔想让你们见一面，明天下午就会来咱们家。你好好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