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的打击让他神经有些极端,也不管这站在对面的人是不是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魂飞魄散。就如一只将刚才的脆弱通通蜷缩藏起,面对这残酷的世界竖起根根尖刺的刺猬。
幸好他并没有生气,依旧平静的答道:“非是蝼蚁,是你。”
酒离是个聪明人,对此也算早有预料,不过这话反而像是彻底激怒了他,酒离彻底撕去脸上漫不经心的伪装,道:“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吗,你说要收我为徒我就一定得感恩戴德的接受吗,是神就一定什么都是对的吗……”沉默一瞬,内心深处的咆哮终于嘶吼出声“你为什么眼睁睁看着石山去死。”同时本命灵剑应召而出,飞身而起,携着无尽的怒火刺向面前之人,酒离的全力一剑却在那人身前一丈远的地方不得寸进,身体也仿佛受到某种威压,停在半空,“还在那假惺惺的安慰我吗,真是恶心。”这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的,掷地有声,一下下敲在心上。
身前之人道:“我是古神庚萸,不是青浅,青浅做了他该做的,这是你我第一次见,我没有立场做任何事。你明白吗?”嗓音清冽依旧,却不似刚才那般和煦,春风化暖,只透着无尽的寒冽孤绝,让人明白什么叫天意如刀,洞穿人心。
虽然有些让人心凉,但也确实是这样,作为古神,不可能什么都管,青浅并不是他,酒离满心的怒火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生生扼住,没有了发泄对象,也就没有了疯狂的理由,酒离像被卸了力般,落在了地上也没有站起来,彻底没有了最后的怒火作为支撑的他,陷入了茫然。
庚萸看着他的样子也有点不忍心了,道:“好了,起来吧,没事了。”
依旧是毫无说服力的开导劝慰,但酒离确在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缕亮光。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事怪不得他,但心里对他这种凉薄到了骨子里的人还是升不起任何好感,但此时此刻他只看得到一个能拯救他的希望。酒离往庚萸的方向手脚并用的爬了两步,双膝跪地的给他磕了个头,道:“师尊,求求您,求求您,救救石山吧,以后我一定听您的话,不会……不会让您失望的,求求您,求求您……”他边说求求您边磕头。刚才有多把这个位子弃如蔽履,此刻就有多如抓住救命稻草的紧紧不敢松手。
庚萸虽不忍他如此,但还是没有答应他,只道:“逝者已矣,强求不过徒扰清净,你既叫我一声师尊,便跟我走吧。”一挥袖庚萸携酒离来到了他天外天居处。
酒离来道天外天,也不管周围怎样变化,只依然有些颓然的跪坐在地,做着最后的挣扎,执着道:“神尊有办法救石山吗?”他没再叫师尊,但还是表了尊敬之意,他还没有完全放弃。
庚萸见他依旧执迷不悟,也只能道:“已死之人,执意使其复生强留,必不得善终,毫无意义。”
酒离表情有些木然,眼神涣散,像是对庚萸说又想只是自己喃喃着道:“毫无意义?那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呢。”
酒离将目光移向庚萸道:“我只是血肉之躯,我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不知天道大义,我只知心之所向。不得善终也好,不得好死也罢。”他这话以是将庚萸看成了没有他这凡人情感牵绊,不知人间冷暖,只在神台上睥睨众生的神祇。
酒离转向庚萸的方向又叩首一拜,这一拜昭示这他的决心,道:“求神尊成全我这凡人的执念,仍为凡身,当行人事,我必须如此,请给我个机会,不惜代价。”说完便是再次叩首,却没有再起来,等待着庚萸的回复,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庚萸眸光依旧清寒,看着地上少年单薄的身影,也为他如此年纪有此心性颇有动容,道:“仍为人身,当行人事。”他重复咀嚼了一遍酒离的话,移开了目光看向远处,身形转了个角度,道:“你说得也对,既成了我的弟子,我便给你个机会。”
面对这足以让酒离喜极而泣的消息,庚萸没给酒离从地上爬起来感激涕零的机会,他其实不太喜欢这样。酒离听到后甚至没来得及抬头,就拎鸡仔似的带走了。
小剧场:
酒离一脸愤怒的质问:你为什么不救石山
!
当时正被这座墓的主人,某位已故的古神残存的意识拉着话家常的庚萸:……(我踏马根本走不开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