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对方,何从查通讯录和聊天记录?她突然想起顾笑说过的上次喝酒,莫非是在夜店那一次?包间里只有公司同事,加上陈慎交友圈很有限,大概率是团队里的女生。
她戳戳顾笑:“你帮我问一下你哥记不记得上上周四,他们去夜店玩是怎么约的,一起去的有谁。”
顾笑的哥哥顾御之和陈慎一个公司,四个人很熟,以前常聚。找他是因为照片拍到顾御之唱歌的侧脸。
三分钟不到,顾笑回:“他们师哥和团队里的5个男生”“本来定前一天,陈慎说有事调后一天的”
夏柯言立刻回去翻记录,陈慎周三晚上在和她说自己一个人吃鸡无聊,再往前,周二她说这周四有个很重要的总结大会,千万别来电话。
这太矛盾了。故意选择在她忙的时候去喝酒,可是明明没有女生,难道不是指这次吗?
夏柯言进餐厅前还在思考如何证实那个意义不明的消息,但是入座,看着陈慎活生生地坐在对面,咄咄逼人的魄力几乎软化殆尽。他穿的郑重,神色很疲惫,像蒙了一层灰。看见她来了,眼神担忧,有点无措地站起来。他的全身都在道歉啊。
相顾无言。还是夏柯言先开口:“说实话,为什么结束,我不会闹。”
“不为什么,我觉得咱们走不下去,我太累了。”
“六年,你觉得这理由说得通吗?”
半天。“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不想继续了。如果现在不分开,我们都会更后悔。”
她强忍住怒火:“你那天去夜店干什么我知道了。”
陈慎镇定对答:“我什么都没做,不用套话。”
他突然太迅速沉着的回答反而显得可疑。夏柯言知道,用推理证据智取是没用的,有备而来的不止她一个,他们都习惯以理服人。同时感情上,他完全任打任骂,无从发作。
“你和叔还有姨说了吗?”她已经有点放弃了,开始商量收拾残局。
极短的片刻,陈慎的表情显得惊恐痛苦,他迅速平复,道:“我会过段时间说的。”
这瞬间还是被夏柯言捕捉到。她想起陈慎父母是军人,特别传统的老两口。电光火石,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划过她脑海。她自己也被这个想法震撼,太荒诞了,但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
“陈慎,”她严肃地端坐,要他正视自己“我的真心,需要一个真实的结局。无论它是什么样的,我都接受,也会相信。”此时,陈慎躲避的目光让她明白,也许人人都害怕说出切肤的心声,这其中是必须直视自己的恐惧。
“如果你喜欢男性,不用说,喝一口水。”
陈慎缓缓握住水杯,低头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