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次日一早。

    长烨将我乔装打扮一番，变作了一个小郎君的模样，我一袭月白色长袍加身，及腰的长发尽皆扎起，挽成一个发髻，其中簪着长烨送我的那枚白玉簪，倒真有几分像人间唱曲儿的白面小生，我好奇道：“你为何要将我变作这副模样？”

    “掩人耳目罢了……”他笑了笑，问道：“我将要去南海督战，你可愿与我一道？”

    “你已然把我弄成了这副模样，除了与你同去，我难道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我不由气闷道。

    “只有你跟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他似乎很喜欢抚摸我的脸颊，此刻也是这般。他的指尖暖暖的，摩挲之时还有些许粗糙，许是经年练武留下来的薄茧。他黝黑的瞳孔里倒映出我的影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也可以溺死在这一片温柔的眼波里……

    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庞，突然意识到什么，提醒道：“我们这般亲密，在旁人看来便是断袖之癖……”

    “断袖又如何？你难道很在意别人的看法？”长烨挑了挑眉，伸手一把将我捞进怀里。

    面对着腰间的这支铁臂，我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死死撑着他的肩膀，以阻止他继续动作，我道：“我是无甚在意的，只是断袖……断袖会有损太子殿下名声，有损天家颜面……”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报复似的将我使劲儿往前一捞。

    我与他紧紧贴着，中间只隔着几层薄薄的面料，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我的心跳的很快，几欲从喉间蹦出来，我怯懦道：“长烨……长烨……你别……别这样……”

    “哪样……是这样吗？”说着，他竟直直贴了上来，一个柔软的物什衔住了我的唇瓣，我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不知是该推拒才好，还是该迎合才好，我就那般如木头桩子般站立着，一动也不能动。

    他在我的唇上吮吻着，辗转反侧不留余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俯在我的耳边喂叹道：“我早已便想这般做了……”

    我依旧怔愣着，没想到他竟早已便想对我图谋不轨了。

    他又在我的唇上啄了啄，捏了捏我的手心：“我们叨扰许久，如今该去跟师叔和师姐告辞了。”

    我讷讷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面对他这般戏弄于我，我应该是生气的，可是……我悄悄抚上我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这寺中长着一棵参天的桑槐，每一片枝梢上都缀着点点桑槐花，它既不同于梨花之纯白，又不像桃花那般粉灼，是那种浑厚乳白如琼玉的颜色，温润如斯……

    阵阵的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祝空和青鸾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品茶说话，长烨走上前拱手作揖道：“师叔，师姐，我带阿月前来辞别……”

    “哎？是姑姑来了啊！”“姑姑”二字着实让我有些头大，只听得祝空继续道：“姑姑还是原先的模样看着顺眼儿……”

    我看着这祝空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于是上前与他理论道：“你这老头儿，都可以当我老祖宗了，为何偏要唤我作‘姑姑’？”

    “我虽活了数十万年，可却远不及姑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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