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般过关斩将,闯过了鬼门关,走进了阎王殿。
我想我这一路上遇到的那些身材魁梧、面貌凶恶的罗刹们可能眼神儿不大好,连我这般娇嫩欲滴、楚楚可怜的小花精都没有注意到,着实让我有些气闷。
孟婆给我的令牌也无甚用处,我便偷偷地将它藏在了大殿门前伫立的石像的脚底下了……
我一步步或攀、或爬地走尽了八十一层殿阶,终于到得了那被团团乌障笼罩着的冥界大殿跟前。
殿前,用青石板铺就的宽阔广场之上零零落落浮着几十团青幽幽的鬼火,也勉强算得上是映得光亮,只是不免有些阴气森森,若非我属冥界本土子民,恐怕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
我略有些心虚,踮起脚尖,哈了腰,偷偷摸摸地向前踱去,不知走了多久,周身寒气愈重,我打哆嗦打个不停,环抱着身子搓了搓胳膊,又行了几步,一个高高的门槛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望了望,简直是不能逾越的高度,在往上望了望,高约几十丈处挂着一副黑漆木镶金字的“冥界地府”牌匾,我知道我总算是到了!
你可知,一株花草的潜力有多大?大到可以凭借无骨的稚嫩柔软之躯破土而出,移石重生……
我也不例外,我虽喜半途而废,可也是有原则、有选择性的半途而废,而执着之心最是可怕,可怕到可以撼天动地……
执着于何?我也不知。
我只知道越靠近这里,便越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脑海当中“回来吧,回来吧……”如蛊惑般牵动着我的心,引领着我向前……
我使尽全身气力攀上了门槛,站立之时脚下一个不稳,直直向下摔去,我紧紧闭了眼,肩膀先着地,又止不住地打了几个滚,才将将停下,不多片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肩头传来,骨与骨之间的磋磨之感,真疼!
我平躺在地上,揉了揉肩膀,待疼痛稍缓和之后,才发现额上已浸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我撑了撑身子,将将站稳,一阵如银铃般脆响的女声又起,如浮云般飘荡在半空,抓不住一丝踪迹:“呵呵,快回来,快回来……呵呵……”
我快步向前走去,愈往内,便有一股寒气重重袭来,如隆冬的烈风,寒凉刺骨。
墙壁上结了层厚厚的冰霜,上缀着晶莹剔透的洁白霜花,恍若进入了一座冰宫,八方立柱撑起整个冥殿,上雕画着远古凶兽,十面阎罗,只不过经年依旧未曾修缮,已失了原来的颜色,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尘灰,再往上看,伫立在高高的位阶之上的便是冥界至尊之位,是一方雕琢精美的巨大石椅,唯有它不染一丝污垢,在整个大殿之中格外突出,许是有人日日洒扫。
殿上并无一人,偶尔能听见房檐上霜融化出的水滴滴落在阶前青石板上的嘀嗒声,莫名让我想起从阿宣身上滑落下来的甘甜的露水……
我一个人在大殿之上徘徊了片刻,见殿后有一扇玄门半启,不免起了好奇之心,遂即便偷偷踱步到了那扇门前,屏住呼吸,从这条半开的门缝儿向里面窥探,正好看见那日在街上看到的姑娘,寻觅良久却不得见,没想到却近在眼前,故此便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吧?
我又朝他的脸上端详了片刻,心下思寻着,书上有句话: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肤如凝脂,艳若桃李。说的可不就是这张脸?我又在心里一番感慨,妖孽啊妖孽……
他薄唇微启。这时,我才发现,他的面前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我,身着一袭黑衣,似是融入了这周槽的黑暗之中,也无怪我没有注意到他。
“司冥……她可出世了?”咦?司冥?这不是我冥界的大祭祀么?
“呵,两千年过去了,你对她竟还是念念不忘啊!”司冥挪了挪身子,声音粗嘎难听,恍若立在枝头的老鸦悲啼。
那姑娘勾了勾殷红的唇角,吐气如兰,徐徐而道:“司冥……你眼前明摆着一个唾手可得的至尊之位不要,却喜好屈尊当个大祭司,名不正言不顺地统管冥界数万年……真可谓是对冥主忠心耿耿,我可是过犹不及啊……”说着长叹了一声。
司冥听得这话,心下愠怒,一拂长袖,冷哼道:“魔尊此番驾临冥界,若是让天上那位知道了,扣我冥界一个勾结魔界的帽子,我可是吃不消啊!即便无性命之忧,也免不了多几分猜忌,时间一久,或许便如两千年前一般……”
司冥没了后话,不免有些吊胃口,我略略一想他方才叫的那个称呼,魔尊?我惊得瞪大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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