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鲁澎这种精力极度旺盛的偶尔打闹的嬉笑声外也就只能听见大家粗重的喘息了。所有人都低着头走得汗流浃背,不过队形还算保持的完整。
又走出去两个小时以后就谈不上什么队形了,队伍全乱了,全都埋着头吭哧吭哧的走着。体力好的同学一马当先,早就走得没影了,体力差点的同学就只能被落在老后面,我和鸡脚差不多一直都走在整个队伍中间偏后的位置,倒不是我们体力不好,主要是我们心里都有牵挂,我担心龚琝会体力不支,而他想找个机会给刘莉娜献殷勤。
龚琝似乎知道我一直跟在她身后,每走出一段距离以后都会回过头来看着我特甜蜜的笑一笑。很多时候我们都喜欢用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缘分,我不知道我和龚琝前世是什么样的缘分才换来今生她的一次次回眸。我不记得那天龚琝回过头来看了我多少次,就知道每次回头以后我的心都会温暖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又不知道走出多远以后,龚琝又回头看我了,不过这次她没有笑,而是整个身子都转过来看着我,我连忙紧走两步跑过去问她怎么了。龚琝就微微蹙眉道:“我好像发烧了。”
我“啊”了一声,赶紧用手试了下她额头的体温,结果我手刚放上去,原本死气沉沉的队伍“哦”的一下就开始起哄了,搞得我特郁闷,你们有这力气留着赶路不好吗?搁这儿添什么乱,其实我也知道这个动作稍稍有点过了,虽然我们这个年代已经不讲究什么礼教大防了,但我们毕竟都还是高中生,这要放在古代都算是肌肤之亲了,是要以身相许的。但当时那个情况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发烧了吗?”龚琝噘着嘴问我道。
我点点头说:“好像是有点,你在这等着,我去找老师。”说完我就跑了,其实我压根就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发烧,我手刚放上去那心就跳的就跟打鼓一样,光顾着搁那儿心猿意马了,体温是一点都没摸出来。倒不是我色迷心窍,主要是那妞身上太香了,不是化妆品那种世俗的香味,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淡雅,真就跟李白诗里写的一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龚琝确实发烧了,38.3。校医在给她量完体温以后就把她带到大巴车上去了,我本来也想跟着去的,结果刚在车上露了个头,就发现一车的老师都搁那儿盯着我看,尤其是我们范老师看得格外的若有所思。吓得我小声嘱咐了龚琝一句注意休息以后撒丫子就跑了。
我跑了好一会才追到我原来的队伍,走过去一看,发现鸡脚还跟在刘莉娜屁股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看到我回来鸡脚就问我:“龚琝真发烧了?”那语气一点担心都没有,全是羡慕嫉妒恨。
我就拿他打趣说:“你是不是特希望刘莉娜也发个烧啥的,最好是晕倒了,你丫好给她做人工呼吸啊?”
鸡脚就看着我特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得我啼笑皆非。
那天刘莉娜最终也没有累得晕倒,而我们最终也没能走完那30公里。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学校就组织我们回程了。和我们来时那种热闹喧嚣的场面不同的是,回程的车上基本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累得一上车就直接睡着了,连鲁澎都搁那儿睡得鼻子冒泡。我坐在那儿却怎么都睡不着,可能是因为龚琝不在吧。回程的时候龚琝没有再和我坐在一起,她是跟着医务车一起回去的。
回到学校以后我本来还想找找龚琝的,但是却没有找到,后来听人说好像是她妈妈来学校把她接回去了。我这才放心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