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姓名上的玄机,他本想顺口说出“原来是季寒师弟”这几个字,可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那两个字,因为他忘记了。
“哈哈。”周化自嘲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说出来可能让人觉得滑稽,但我确实没有记住师弟的名字,师弟若是不怪罪于我,可否再重复一遍你的名字?”
一旁的祈仁浩当然没想到自家太子竟然连个人名都记不住,然后他便突然脊背发凉。
季寒没有因为周化也记不住他的名字而不耐烦,仍然重复道:“季寒,我叫季寒。”
周化这一次很认真地去记季寒的名字,祈仁浩也竖起了耳朵,而后,祈仁浩与周化惊恐地对视了一眼。
“这便是师弟的奇特之处吗?”周化骇然问道。
“是的。”溪墨上人一脸平静。
“你们也都记不住他的名字吗?”祈仁浩迫不及待地问。
溪墨上人点了点头。
“那……那是所有人都记不住他的名字,还是只有我们记不住?”祈仁浩有些不敢问。
只要涉及到所有人,那便是道。
溪墨上人这次没有再直接点头,而是沉声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记不住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们没有一个个地去试,不过迄今为止,算上我派门主,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记住他的名字。”
“那么轮回境的强者们呢?他们也不能记住他的名字吗?”
“这我们倒没有试过,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
“确实是事关重大。”周化再也不能从容,他看向溪墨上人,道,“不知是否能让我父皇来试一试?”
溪墨上人的心,终于慌乱了起来。
乱仙尊者不在,他却擅作主张暴露了季寒大道之子的身份,还可能会引来大衡圣皇这样的人物,如果出了问题,那他百死难辞其咎!
可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的话,天机果就要送进混沌道子的嘴巴里,那个时候,将会比现在更加被动。
反正已经孤注一掷,不需要前怕狼后怕虎,就让全天下都知道了,又如何?
溪墨上人一咬牙,道:“如果圣皇愿意的话,自然可以。”
周化得到溪墨上人的同意,想也不想就离开了乱仙门,以最快速度赶回到了大衡王朝!
在周化离开后不久,一个读书人与一个牵着老马背着剑的老瞎子出现在了新乱仙门的门口。
“是这里吧?”读书人问。
“应该是这里了。”老瞎子回。
“唉,我们一个从没有离开过学宫的榆木脑袋,一个连看都看不见的老瞎子,要找对地方可不容易呀。”
读书人此时又不再是健朗中年人的模样,而是变成了满脸干劲的青年。
也不知是返老还童,还只是回光返照。
守门人并不认识这两人,他现身问道:“两位,来此为何?”
背剑的老瞎子露出一嘴黄牙,道:“来此救人。”
读书人则一本正经地答:“来此教人。”
一个救,一个教,应当说的是同一个人。
守门人却一头雾水。
“这里是乱仙门,敢问两位要救谁,又要教谁?”
背剑老瞎子和读书人异口同声道:“不知道。”
这句不知道听起来很荒唐,但又不荒唐。
守门人心中一紧,他伸手去握腰间的剑。
但握住了,拔出来后,剑,已经断了。
“不必紧张,让我们进去就是,走了这么远的路,我们都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