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观主,我为副观主。”
“如此,一是替着管制我观中众人,二也是不至于让他们无所归处。”
“这如何使得……”
只不过一面之缘,清煦万万没想到许瑾年能做到如此,而且,他本来的想法,也是让许瑾年接管逍遥观……
现在双方的想法撞在一起,他是说不出口自己的打算了。
“清煦道长,我既然愿意把落日观交与你,自然也是有我的考量。交接事宜日后我与如哥商量好,您派人与他协理即可。其实您也不必操劳太多,这边的人大多都能各司其职,只不过需要您来挂个名……”
“可……”
“道长……”许瑾年忽然换上一副欲挽河山大难的悲壮神情:“实不相瞒,本道乃天上仙人,此番下凡来是有要事待办。道长你可知自己周身仙泽暗涌,只怕是成仙指日可待,只缺几件大功德……”
“此番你与我便宜,也算助我一臂之力。我谋事若成,那您为我免去身后忧虑,岂不是大功一件?”
见清煦不是很信,以为自己在搪塞,紫阳仙君再道:“你刚刚也见识过我身旁这人了,绝非凡夫俗子。人以群分,我也不必诓你,信与不信,只在道长一念之间……”
“不不不……”
清煦长叹:“其实贫道也活了很久,早年因一意孤行出了师门,来到落日小镇定居另辟山门。这些年没白活,自然知道仙师话中几分真假……”
“只不过贫道修行逍遥,凡事习惯顺其自然不作强求,也就放任了底下弟子……有些不成体统。仙师不与我等计较,贫道心中感激却也愧疚,若是仙师所托,自当尽心竭力。”
“其实,小道之所以推脱,只是因深感自身的无力,恐是大限将至……我身魂逍遥无拘,去来已随意,只是怕逍遥观近百年功过荣辱烟消云散。我观中一众投入我门,因果已存,到底是……”
轩辕承光在旁观望,倒也忍不住点拨:“道长若是长留此念,却也不怕原地坐化了。”
“……”许瑾年差点气得跳起来送他一筐核桃补脑。
他压低音量斥责:“怎么跟老人说话呢!”
相比较许瑾年,清煦却更信赖旁边这个紫衣仙人一些,连连拱手请教:“仙君这是何意?”
天上地下受过画中仙点拨的人可不多,一只手也是能数过来的。轩辕承光微微离了许瑾年一步远,免遭祸害,这才说道:“枉你几世修行,爱恨嗔痴一一历过,此生既已决心参悟因果,为何还看不破缘来缘去?”
清煦:“仙君说的……是——”
“顺其自然。”
这四个字一出,便如醍醐灌顶,清煦默了许久,忽地一激灵。
这世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道。
有的人生来便为历劫而存,生、老、病、死、求不得、放不下、爱别离、怨长久,尤其后四苦常常身处其中而不自知。
不论是出于哪种目的,这八苦只要人活着就不可能完全摆脱。
北方有仙人,念地狱苦厄难消,悲愤成仙所为何,一去入红尘。
那仙人手持拂尘,在大陆终极处立而化石。久之拂尘上沾着的露水滴到其下水中白莲中,孕育出一小道童。
道童稚子生性无拘,偶入俗世,又逃了一辈子俗世,花落须归尘,终不久于人世。
轩辕承光见他了悟,竟是难得地后退一步,微低了头。
“道长闲时,不妨去岸边看看那水中美景,或许能得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