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谦谦君子的形象。
叶天歌却是挑了挑眉,始终盯着鹿哲的眼睛,此人貌似温良,眼底里的淡淡不屑却是未曾逃过他的审视,这个人隐藏地还挺深,若不是感受到他若有若无的敌意,他还真把他当做虚怀若谷的正直之人了呢。
“原来是鹿哲师弟,请问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心中有惑,想请教师兄。”
“哦,原来如此,那没空。”
鹿哲温和的脸色微微一僵便恢复了常态,似乎并不在意叶天歌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师兄不为自己考虑,也应当为琴曦师姐着想。”
原本转身欲走的叶天歌听到鹿哲的话,停下了身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此人。
“继续。”
“琴曦师姐何等天资,众所周知,师兄又是如何,我等亦是知晓。”
“虽然叹惋师兄的遭遇,可琴曦师姐年纪尚轻,不谙世事,师兄不会也不明事理吧。”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之声,叶天歌面带笑意,看着面容温和,言语犀利的鹿哲。
“继续。”
“琴曦师姐懵懂无知,师兄定不会做影响他人声誉,甚至是未来幸福的恶人吧。”
“所以,这便是你的目的?”
“师兄言重,小生无意冒犯,只是——”
叶天歌挥了挥手,一脸失望地看着鹿哲。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不就是觉得我配不上小师妹吗。”
“然后借着今日校验人多发难,让我难堪,好知难而退?”
“好生无趣,低级的很啊,你觉得呢,曦儿?”
“师兄说的都对。”
“真乖。”
看着师妹长师兄短的二人,鹿哲脸色微变,眼睛里闪过一抹恼怒,却还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对着叶天歌和琴曦二人躬身作揖。
“既然如此,小生便不再多言了,反倒惹人不喜,告辞。”
“对了,天权峰的风景可是不错,师兄有空可以前去游玩。”
说罢便转身离去,临走前还拉走了一脸愤恨的魏长荣。
看着远去的二人,叶天歌眼睛微眯,脸上挂着奇怪的笑意。
只是一个校验而已,就闹了这么一出,看来宗内对自己不满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今个只是一场简单的修为检验,真正有分量的人可是一个也没出现呢,他突然对七天后的宗门大比有了些兴趣,或许不会那么枯燥无味?
“曦儿,我们走,测验去。”
叶天歌一把搂住琴曦的腰肢,把她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旁,便朝着校验台走去。
琴曦小脸通红,微微低头,偷偷地看着叶天歌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些迷恋,这才是她的师兄,霸道自信,北斗之龙怎会在意他人看法!
校验台位于练武场中心,是一处数十丈长宽的方形石台,高半丈,石台中心有一约摸丈余高的玉石,玉石通体乳白,晶莹剔透,其上还布满了暗黄色的奇异纹路,每隔尺余便有一道细细的黑线隔开,玉石周围悬浮着九尊一人高的黑色钟鼎,古朴大气。
测试方法倒是简单,修士用自己擅长的招式轰击玉石,玉石便可以感知修士的真实修为,由于修行功法,所用招式和修士自身底蕴的不同,即便是同一修为所能爆发的实力也是不同,周围的钟鼎则是为了测试修士的爆发极限,每一尊钟鸣则代表着修士所爆发出的实力超过真实修为一个小境界,以此类推。
“你们说,他这次能通过吗?”
“切,不入玄道,不知天命,任他武道称雄,又能如何?”
“哼,你们又知道什么,你们可知我北斗宗千年来唯一一个钟鸣九响的弟子是谁?正是六年前的叶天歌!你们又有何资格议论他。”
“那是以前——”
台下的人群议论声不断,多是不看好叶天歌,皆是认为他是在自取其辱。
走到台前,叶天歌松开揽着琴曦腰肢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让她放心,冲着台上负责检验的老者点头示意,便直接登上了石台。
看着熟悉的玉石和钟鼎,有些唏嘘,六年前,他十一岁便达到了武道之极,钟鸣九响,意气风发,也正是那次,北斗之龙的威名彻底打响。
回头看了看台下冲他挥手的小师妹,看着她那一脸期盼的样子,叶天歌心头微暖。
有你,真好。
原本纷乱嘈杂的练武场变的安静了下来,皆是注视着石台中心的身影,不论各自什么心思,起码表面上他们还是愿意给这曾经的北斗之龙一份尊重。
有些东西,是时候拿回来了。
叶天歌轻吐一口气,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气势爆发,如洪水猛兽般凶悍,周遭压力骤然加重,隐隐伴有龙啸之声,弓步后撤,右手挥拳,急如雷霆,狠狠地轰击在玉石上。
“轰”的一声,穿云裂石之声,振聋发聩,玉石震颤,只见玉石上暗黄色的条纹瞬间转化为金色,缓缓上升。
“噹——噹——噹——”
“……”
一声,两声,三声……
钟声响起,一声声回荡在练武场上,经久不息。
聚气九重,九鼎重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