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案阅书。
案前油灯灯光不明,月红颐正努力靠近光亮。光线阴影忽暗忽明,正好雕刻她美丽的线条。又给她镀上一层金色,更显得肤色如雪,细腻如膏。
“怎么不多加几盏油灯?”
风斩麟边进来边脱外衣,不解地问道。
月红颐看他又来了,脸上泛起红晕,看来他今晚也要在这边就寝。
“阿阮她们都睡了,不去麻烦她们了,新来的侍女们也不熟悉,也懒得使唤她们了。”
“你就是总是心疼她人,不顾自己,光线太弱,眼睛会不好的。”边说边走到她身边,搂住她。
然后好奇地问:“看的什么呢?”
“看得医书,对了,你今天走以后,族医来过,我们聊了一会,他……”月红颐迟疑了一下。
“他说什么,给你把脉有什么不妥?”
“不是,他不是说我,他只是说我的心脉一直比正常人慢很多,但是看我又无大碍。”
“他说的是另外一个人的病例。”
“谁?”
“扶光烈 。”
“哦”,风斩麟脸色果然有点变化。
“他说他当时第一次给扶光烈把脉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他肺疾太深,已药石无效了。”
“嗯。”
“然后族医为了保命,还是继续给他用最好的药给他延缓着,而且他去坤灵也是为了买药,寻一味天山雪莲果。”
“那不是…我们?”风斩麟诧异。
“对,就我们吃得那味雪莲果。如扶光烈得到,他小时受寒和伤了心智的顽疾都会痊愈。”月红颐感慨地说道。
“那我们不一定会胜了。”
“那他为何亲自去坤灵?”
“族医说他混到采购队里 ,一是这个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想亲自去办,其二他也想出去走一走吧。”
风斩麟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你看,他希求的药正好你知道在何处,他又被你救下疯马。”
顿了一顿,继续道
“如果他早一步认识你,说不定娶你的就是她了。”
说完眼里无尽的酸楚。
“人生何来如果呢?我感觉不过都是兜兜转转的因和果罢了,只是觉得世间因缘好神奇,很多人还是逃不过要遇见和见面。”月红颐感概,对他的醋意毫无感觉。
“扶光烈不止身体上的疾病,从我和他交谈的接触他心里也有无尽的黑暗和渴望,所以这一切都和唱诗人说的一样吧,冥冥之中都是因缘。”
“我不管什么因缘,反正今生非你不娶!”
风斩麟笑着耍赖地把她往怀里拽。
“你轻一点,还有油灯呢,小心一点。”月红颐轻轻推开他。
然后关心问他:“你那边如何?”
风斩麟其实乏极了,打了一个哈欠。
“连掌柜答应我去追查刺杀你的人。”
风斩麟故意隐瞒了自杀的那个侍女的事情,不想她增加心理负担和恐惧。
“嗯。”月红颐点点头。
“然后大祭司也见了一下,他说了一些他的想法。”
风斩麟边说边放开她,然后起身躺到榻上。
双手撑起头,感觉舒服一点。
“他说知道你武功高强,所以想让你一举出击,通过比武来让扶光族的人服气。”
“原来是这样,那就比吧。”
月红颐毫无负担地答。
“你一点不担心?不害怕?”
“没有呀,最厉害的勇士大致他们功夫也和你差不多吧,有什么可怕的?”
月红颐一笑 ,继续看起医卷。
“你在说我功夫不如你吗?我还为你担心,哼。”风斩麟假意生气。
不过他还是正色道:
“你别轻敌,虽功夫不一定比过你,就怕他们下毒,你可不是百毒不侵。”
“你倒是提醒我了,你也对我下过毒,这是你们南部人惯的手段!”
月红颐直言不讳看着他。
“唉……睡吧睡吧。”
风斩麟当真是有点聊不下去了。
“哈哈哈,你还不敢承认了?”
月红颐放下书起身站在他身边。
“我是当真跟你说,就怕他们的武器上抹了毒药,而且必然致命。你还以为是我那么好心只是不想你离开呢?”
风斩麟把她拉进怀里。
“好,我知道了。那比什么呢?”
月红颐想双手撑起来,离开他的怀抱。
她真的不是很习惯他们天天如此亲密又共处一室。
“暂时还不知道,大管家会安排的。你要好好的,别出事,这个比武过后第二日就是我的登基大典,我们就可以正式完婚了。”
说完亲啄了一口她的唇,不够,又重重吻上去。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都等不到大婚那日了,此刻就想要了她。
帐内一时间暧昧之气蔓延,风斩麟如此渴望着拥有她。
月红颐觉得还未大婚,总是不妥,就轻轻推开他,风斩麟不许她起身离开,正要用力一拉。
门口有人来通报:“王上,有事通报了。”
他特别不耐烦别人打断他的好事,大骂:“什么事情!”
“王上……西边的羽况族营地起火了!”
来者隔着帐帘唯唯诺诺地回道。
啊!风斩麟一跃而起,赶快飞奔到衣架处,穿上外衣冲出帐篷,果然远处有一点火光。
“我要去处理下,你先睡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士兵去了。
月红颐也连忙出了帐篷,确实看到白日去的羽况营地那边有火光,那边也吵做一团,人声鼎沸,都在忙去扑火。
看来又有人在惹事了。
月红颐无奈地回到帐篷,这来到扶光族的日子,竟然没有一日是宁静的。
看来风斩麟这个王上也当的不是那么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