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可是那十年却是世间最宝贵的岁月,
哪怕是阿固笑吟吟给她摘回来的野花、耐心地给孩子做的小木马,怕冷的夜晚里总是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腿中间暖着……夜里总给她和孩子盖被子,
哎如果,阿固和孩子没有走就好了,她愿意用100年好好陪着他们。
过去种种如烟飘飖,而那些不可求的过去却这些远远比这件婚服有价值。
她过去虽没有任何黄金白银首饰,却分分秒秒都如珍宝被阿固宠着。
即使她在坤灵和风斩麟的日子,也是自由闲适的,而不是现在这般憋屈和难受。
她一直垮着脸,闭目让那些侍女们给她脸上倒腾,侍女们不由地惊叹她的长相、身段和肤色,她都充耳不闻。
这一身繁华有何用?
不过是被繁华所束罢了。
终于新娘妆全部花完,月红颐觉得头上好重,不知道层层叠叠地堆上了多少首饰。压得她眉头就没舒展过。
被迫嫁人的感觉这么难受,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不知道如果嫁风斩麟自己也会这么难受吗?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一惊,毕竟即使偶尔和风斩麟近一点或……但她一直觉得他还没有走进她的内心,怎么会想起他!
可能是几日没有见了,自己担忧他罢了。
侍女们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面纱,连阿阮被迫换了一套紫色小衣,阿阮也不愿意,月红颐给她使眼色,换吧。阿阮才不情愿地换上新衣,连她的头发和头饰都是配套的。
“吉时已到,请夫人移步婚礼大典。”外面大管家已派人来邀请她们出帐篷。
月红颐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华丽沉重的饰品让一直轻装打扮的她很不适应,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侍女们马上上前扶住她。
但是这份华丽更是让她凭添绝美,紫色的婚袍更是衬托出她雪白的肤色。
“姐姐,你好美哦。”阿阮不由地小声说道。
月红颐翻她一个白眼,小声叮嘱:
“一会见机行事,有机会就找两把弓箭和马。”
阿阮轻轻点头。
月红颐这几日都被限制出帐,外面什么情况根本不了解,她走出帐篷外面已是外面天气耀眼的日光,她用手遮住阳光,过了一会才适应外面的亮光,看来快到午时了。
她一路都在张望,希望风斩麟突然杀进来,牵起她的手就跑,或者哪一个士兵给她传递点什么消息。
可惜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她内心感到失望无比,难道昨天的那个信是误传?不会啊,她还是依稀记得风斩麟的字迹的。
她老老实实地跟在领路的士兵后面,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女,一路往婚礼台走去,她四处仔细打望着,可是头上有面纱看也看不清楚。
她内心十分地沮丧,一会她们这行人就走到了婚礼台下,侍女们把她小心翼翼地扶上台上,她是最后一位到的夫人,其他两位夫人早就到了,她这时才从朦朦胧胧的面前看清楚下面的情况。
婚礼台下中间是正在跳舞祈福的祭司部,他们穿得五彩缤纷的,头上全部是彩色的羽毛,脸上全部戴着表情夸张诡异的面具。当然对于月红颐来说是诡异,对于习惯了祭祀的扶光族却是吉祥!
而两边的给各族贵宾们准备矮几,矮几极其华丽,上面又摆满了各种美食,有瓜果、油炸的各种食物、煮好的牛羊肉,每一个桌上还有一把割肉的小刀。台上还有奶茶壶,每一桌都配了两个侍女在侍奉。
看起来整个场面还是热闹非凡。
而贵宾们陆陆续续都到了,相互见面都行礼,然后坐下来正在聊天。他们个个衣着华丽,头上戴满了各种巨大的装饰品。
宴席外围全是站着的两族的普通族人们,他们也自己带了很多食物,可是比起首领们的食物却逊色不少,他们席地而坐,孩子们都兴奋想看清新娘们都模样!
今天连很多奴隶都被允许前来观礼,毕竟也是扶光族最大的一场盛事。
婚礼台上有一个刷金的大座,扶光烈一身红金华服早就落座了,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祈福舞,而他身边依次坐着梓光希和李宛。李宛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看来是给月红颐准备的。
当月红颐出来以后,人群里开始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
“今天王要娶三位夫人啊?”
“不是说两位吗?”
“不是!你看又来了一位!”
“对对!这位小姐好高啊!”
“另外一位又是哪家小姐呢?怎么没有听说。”
“不知道!”
“王真是艳福不浅啊,今夜不知道他去哪位夫人帐里啊!”
“哈哈哈哈。”
“说不定三位都要去!哈哈哈哈”
“那他可得喝点牛血才行……”
族人们议论纷纷,本来每家贵族和王上的各种事情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话。但是幸好族人们离婚礼主台比较远,台上的扶光烈他们也听不见。
不过人群里的一些人一听却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带头的人脸色更是铁青!
扶光烈也看见月红颐来了,她的身段自然是比其他两位夫人高挑,即使穿着紫衣也根本不逊于正夫人的红衣。
扶光烈克制住自己多看一眼的欲望,心想不急,今夜再去找她,挥手示意安排月红颐入座。
而月红颐隔着面纱看扶光烈,那张俊脸真是像阿固啊,从未见过阿固身作华衣,总是朴素的麻衣,如他还活着,阳光俊秀的脸配这套衣服真好看,可惜不是他。
永远都不会是他了。
月红颐还在沉思前事。
大管家的大嗓门就开始喊起来:“婚礼开始,祭天仪式开始!”
然后他继续喊道:“拉出奴隶,血祭扶光神!”
月红颐一惊!还要杀人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