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

    『白娘』，是傻仔的阿妈从小就被南洋半岛的北方小岛上左邻右舍所唤的乳名。原因一目了然，白娘的皮肤很白皙，还有很多的雀斑，跟大多数战乱时期由中国南方逃难到南洋半岛民族的棕色肤色有显著的差别，这是几万年来生活在寒带地区的人遗留下来的独有基因。白娘因此怀疑自己是中国北方人的后代，而不是南方人。

    白娘的身世一直是个谜，也相当复杂，傻仔一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所以根据阿妈的叙述，以文字档保留下来。

    白娘的生母姓『黄』，在战乱的一九二零年代突然孤身一人的出现在中国南方，来处已不可考，那个时候她也才不过十岁左右的年龄。当时南方有一位家境还算不错的『曾』姓商人，娶了一位姓『庄』的寡妇。寡妇的身世也是一个谜，嫁过去的时候还带著一个广东人俗称『拖油瓶』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生父，也就是寡妇的前夫，据说姓『陈』，在战乱中死去。在嫁了给曾姓商人之后，儿子自然也改姓为『曾』。曾姓商人后来遇见白娘的生母，觉得她长得白晰晰的很可爱，就收养了来给男孩当童养媳。换句话说，这位曾姓商人的两个小孩跟他都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后来中国大陆战乱升级，白娘的生母跟随曾姓家人逃难到马来西亚。这包括了白娘生母未来丈夫的堂妹一家。根据时间上的推敲，那个时候白娘的生母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应该还没有正式嫁入曾家当小男孩的妻子。

    後来白娘的生母在南洋半岛毫无意外的跟曾姓男孩结了婚，生了四个女孩三个男孩，不过其中一个儿子夭折，剩下六位小孩，当中一位当然就是白娘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白娘生母丈夫的堂妹（也就是白娘的『姑嫂』。。。吧？），算起来跟白娘生母同辈，在南洋半岛出世、长大、结婚，嫁了给一位姓『张』的男人。根据不知道甚麽传统，也许是他们那个时候膝下无孩，而贫穷的白娘父母又有太多的孩子，白娘在很小的时候就过续给这位原本应该称呼她为『堂姑』的女人当女儿。自此之后，白娘的姓也跟著从『曾』换成了『张』。

    而曾、张家也时常有来往，白娘也知道生母是曾家人。因此见到张家阿嫲，傻仔一众小孩们都唤她外婆，见到曾家阿嫲，即白娘生母，则唤她『恩婆』。在福建（即闽南）语里，『恩』（发言类似em或mmm）专指父亲兄长，即伯父，的妻子，所以『恩婆』是指伯公的妻子，即伯婆。诸如此类，傻仔照单全收，也没有问过到底对不对。

    所以，白娘其实有三个姓：『陈』、『曾』、『张』，虽然在南洋半岛的身份证上白娘只拥有两个姓，即『曾』与『张』。『曾』姓还是后来白娘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突然想认祖归宗后才加上去的。『陈』姓历史则太过久远，已经无从考察矣。

    所以，傻仔体内大概也流有四分之一中国北方人的血。有朝一日应该去验一下脱氧核糖核酸DNA，看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