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谷雨的心理问题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这才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乐天半夜醒来,见谷雨趴在她床边上睡着了。十月下旬天气很冷了但还没暖气,这是北京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她把谷雨摇醒过来。“我没事了,要不然我们偷偷回家吧!”
谷雨一下子醒过来,见乐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真没事了?”
乐天站在床上跳了跳,她之前脖子上还起了小肿块,现在也没了,只有嗓子轻微一点肿胀感。她指了指脖子,“你看,真的好了。”
“你刚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怎么可能就没事了?”谷雨一脸不信地说。
“有些过敏就是来得快去的快啊!”乐天感觉身体挺轻松的,一副很了解的样子胡说八道。
“别废话,赶紧睡。”谷雨可不管,他过去把灯关了自己到沙发上去靠着。
“要不然你来床上睡,我在沙发上躺一下。”乐天又伸手从床头把灯打开来。
谷雨一脸无奈地问:“你真好了?”
“我真没事了。”乐天听谷雨这么问有戏,立即爬起来站到床下。
“那走吧!”谷雨起身说道。
乐天还不忘记自己的小挂包,立即拿上跟在谷雨身后,见谷雨开门立即拉住他。“等我先去侦查一下,别被护士抓到。”
谷雨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摇了摇头自己走出去了。
他径直去护士站,“麻烦你帮我看一下1406床病人的情况。”
小护士抬眼一看,顿时话都说不稳了。“谷雨?你是谷雨吧。你……你等我翻一下。”
在和护士说话的时候,他手背在后面对乐天指了指楼道。乐天会意,便猫着腰慢慢窜到到楼道去了。
坐在出租车看着谷雨的侧脸,乐天觉得谷雨前所未有的英俊,他的下颌线在霓虹下一闪一闪的,完美。她此刻有一种偷偷摸摸的快乐。
不过她的快乐没过多久,电话便响了,一接电话是脆脆打来的,“李乐天,你在哪里!”
“脆脆姐,我……我……!”
脆脆不管她磕巴,“老板呢?”
“在我旁边。”乐天话出口觉得不妥,急忙加了一句:“我们还在出租车上呢?”
“李乐天,你能了啊!我问你你们出来遇到人了吗?”
“没遇到,就只有护士看到了。”
“你现在感觉真没事了是吗?”脆脆问。
乐天忙不迭回答,恨不得点头给脆脆看到。
“你明天早上八点前回医院打针。医生说了你这样的过敏对肝脏损伤特别严重,稍微一不慎重要减好几年寿命呢。”脆脆说完听乐天不说话了,半夜被医院电话吵醒的大仇终于得报,她愉快地挂了电话。
乐天一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她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她没别的特点,就是特别惜命。这得益于奶奶从小的熏陶告诫,不能乱吃东西,要乐观不生气,遇到多大的事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没想到这么一口酒下去几年寿命没了,她内心哀嚎着,早知道就算是丢掉工作也不在那种氛围之下逞强喝着一口酒。
出租车停在谷雨家小区外面,她跟着下了车,见出租车要走,她急忙说你等一下。乐天对谷雨说:“老板我看你自己回家休息,我还是回医院去。”
她想的是明天早上八点前得到医院,那不得刚睡下就要起床。
可谷雨误会了,听她这么说脸都绿了。“你当我是禽兽?难道我会能对你做什么?我的品味决定了我不好你这一款。”
乐天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明天早上还得回医院啊。”
“我知道,我已经问过护士了。不是你吵着要出来的吗?”
乐天见谷雨生气的样子,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谷雨回他家。
一进家门,默默听见动静已经扑到谷雨身上。谷雨抱着默默不停安慰:“乖啊,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留在家的,对不起了啊!”
乐天第一次听谷雨这么肉麻地哄默默,“难道你是担心默默才回来的。”
“你以为呢?”谷雨丢给她这一句话。
乐天还在睡梦中和默默抢玩具便被推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见谷雨站在她睡的客房里,似笑非笑地说:“你怎么像猴子一样?还不赶紧起床。”
“几点了?”
“八点,给你五分钟时间。”
乐天拿起手机一看,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只能哀嚎着去洗漱。还在整理头发便听见谷雨在门口催促:“大姐,你能不能快一点?”
乐天看到谷雨一副要跟他出门的样子,“你可别去,这是早上人山人海的医院,要是被拍到马师兄一定会把我开除,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不过谷雨不听她碎碎念,已经拉着她肩膀强制性出门了。
乐天一到病房门口,便看到脆脆门神似的站在病房门口。乐天觉得她短发都快要竖起来啦,急忙讨好地叫:“脆脆姐,我来了!”
“八点四十五,你迟到了五十分钟。”没见到谷雨,脆脆心里总算是心安不少,对她也和颜悦色很多。
不过五分钟之后,在听着乐天深刻的自我检讨中,脆脆随即看到了进入病房的谷雨。
“你们俩是觉得我们最近太清闲了是吗?”她吼道,完全忘记了这里是自己特意找的VIP病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