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大夫身后,少年的刀控制不住冲着前边的人就下去了。
“哇啊!”老大夫大喊一声,麻溜的弯腰闪避,俯身卧倒,顺带着踩住了男人的一只宽大袖子。
将正要躲开的男人牢牢的钉在了原地,刀风锐利带起一股冷意,速度之快令人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眼看着少年的刀越来越近,男人闭上眼睛,撕拉一下扯断了衣袖。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嫌弃的看了看断掉的一只袖子,干脆连另一只也一起拽了下来。
他赤着两只雪白的胳膊,一双修长漂亮的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忽然少年手中的刀就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
就连情绪激动的少年,也一起被定在原处,翘着一只脚举着两只手,头发糊了一脸,活像一只雕塑。
男人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瞪了一眼滚到桌子底下正抱着桌子腿的老大夫。
都怪这老家伙踩他衣裳,虽然他反应快,可还是被削去了一截头发。
老大夫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来,无辜的说道:“别看我啊,你要不往我后边躲,我怎么可能差点被误伤,你要不往我后边躲,我怎么可能不小心踩到你的衣裳,你要不往我后边躲,你的头发也不会断掉一截...”
“所以说,都怪我是吧?”男人心疼的捡起一截断发,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
老大夫忙不迭的点头,又缩回去将自己藏到桌子底下,藏得严严实实,确保不会被人揪出去。
“切!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个老家伙一般见识。”
男人鄙视的扫了一眼,见老大夫还真藏的严实,有点无语。
他要真找他算账,一张破烂桌子顶个什么用?真是愚蠢的家伙。
“你小子也别瞪眼,我要罚你定到太阳下山。”
余青峰拼命的眨着眼睛,浑身上下都动不了,只剩下两颗眼珠子可以活动。
男人自顾翘起兰花指,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镜子,又摸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化妆用具,似模似样补了补妆,本来挺俊美风流的俏郎君,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农村傻大姐。
涂着两块鲜艳无比的腮红,眉毛描的像两条扫帚,原来的唇红齿白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看着镜子里的人,他还满意的点了点头,自我陶醉觉的他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人。
被定在原处做雕塑的余青峰,两只眼睛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怪物!他娘眼睛瞎了也看不上这么个东西。
何况他娘眼睛好好的,就更不可能与他有什么牵扯,他也是被他气到,才一时脑子糊涂相信他的鬼话。
老大夫听着周围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没有声音,忍不住将头伸出来,恰好对上一张鲜艳无比的脸。
余青峰眼泪流的更凶了,这都是什么奇葩东西,他害怕!
只见那老大夫很淡定的爬出来,搬了把椅子坐下,拾起桌子上一盒鲜红的胭脂,伸出手按了一下,然后给那男人眉心添了一颗硕大的胭脂痣。
两个人头对着头,嘀嘀咕咕讨论着,现在市面上最时兴的妆容,一时间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