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里的筷子,看着苏洛:“这谁啊?”居然能让傅微澜带到觞逸居来。
傅微澜未理薛定谔,示意苏洛坐下。
他在傅微澜旁边的一个空位坐下,整个人显得极为紧张。
苏洛想,要是他在就好了。
傅微澜把菜单递到他面前,语气温柔:“你看看想吃什么?”
苏洛未接菜单:“都行。”
林简之注意到苏洛,是因为他的脸,他常年混迹娱乐圈,美女帅哥见过不少。可是面前的这张脸,还是震撼到他了。
妖而不娇,媚而不俗,妩媚之际透着淡淡的恬静。
薛定谔注意到则是傅微澜的反常,他何时对他们这么温柔过。何况还是这么一个陌生人?
然后看了看面前一桌的菜,他瘪了瘪嘴。他觉得傅微澜,很浪费。
他们家安浅浅说的粒粒皆辛苦,要珍惜粮食。
突然,大门被人推开,来者是陆言:“我看见。”话还未说完,他便激动的冲到苏洛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苏洛站起身,一副乖乖孩子模样:“陆警官,你好。”
“别跟我套近乎。”拉着苏洛便要走。终于让他逮着了。
苏洛真的觉得这人好没有礼貌。他觉得真的有必要去警局投诉他。
傅微澜看着陆言:“你们认识?”
“认识啊。”然后陆言从外衣口袋里面掏出那张画着猪的纸:“这只猪就是他画的。”
苏洛拿过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内容,正好是自己书本缺失那页,语气透着欢喜:“陆警官,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它。”他决定了,暂时不投诉他了。
然后,他从双肩包里拿出那本解剖学,翻开将那张纸放回书里夹好。
苏洛正准备将书装回书包,陆言一把抢了过来:“现在是人赃俱获。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陆警官,随便抢人东西不对。”
另外几人坐着慢慢看戏。本来开始傅微澜还担心苏洛会吃亏。现在看来,吃瘪的估计会是陆言。
林简之也不着急,反正人找到了。面前的少年,早晚是九天的。
苏洛拿回自己的课本,连忙装进书包里。他这人,什么都不爱,尤爱书。
“我告诉你,别给我扯。走,立刻跟我回警局。”陆言拉着他便要往外面走,由于太过急迫。苏洛没有被凳子腿绊倒,跌在了地上,头刚好磕在了傅微澜的椅子上。
好痛。
傅微澜起身拉开椅子,蹲下身去,眼里是关切:“有没有事?”
苏洛觉得一阵头晕,待他再站起来时,双眸之间的神情变得又颓又丧。他随意的将书包挂在椅子上,然后将椅子转了过来,唇角带笑的看着陆言。
“陆警官,你比我想象中要笨。”
陆言平时最烦别人说他笨了。他这明明都是单纯。
“笨也不影响抓捕你归案。”
苏洛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不知我所犯何罪啊?”
“你自己做的事居然问我?”
“难道那位报案人没有告诉陆警官?”
“说了啊。就说你碰瓷,想要敲诈勒索。”
“可有人证物证?”
陆言想了想:“这倒没有。”
“陆警官仅凭他人的一面之词,便平白无故诬陷一位在校学生。这是否有失作为一位人民警察的职业道德?”
陆言被问的一时哑然。几秒过后:“可当时监控里面明明有你。”
“陆警官,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陆言被苏洛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讪讪的说道:“挺好看的啊。”
“那你认为我为舍自己所长,去碰瓷,让自己身处险境?”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完全可以选择以色侍人,争取更多的酬劳。”
一语出,其他三人瞠目结舌。
傅微澜的筷子在半空中停顿了,他侧过脸看着身旁的苏洛,一双眼带着深意:“这想法不错。”
“过奖。”
陆言不死心的反驳:“昨晚上他们可都看见了的。”
傅微澜悠闲地吃着菜,林简之耸耸肩,薛定谔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陆言觉得交友不慎。
“监控画面里面有我就真的能证明那人就是我吗?”他记得自己每次出去卖艺或者去酒吧卖酒,他都是将自己面目涂黑,不应该有人将自己认出来的。碰瓷一事,源于酒吧人的诬陷,因为他不愿屈从那人。便诬陷他碰瓷,敲诈勒索。
“什么意思?”
苏洛放下手里的书包,缓缓开口:“陆警官听过白马非马这个典故吗?”
三人对陆言报以同情的眼光。
“我管你白马还是黑马。总之,你必须跟我回警局。”
苏洛推开陆言的手,本来想点上一支烟再慢慢跟陆言讲讲这个典故。他环视了下身边,伸进口袋的手又抽了出来,双腿交叠,像是在给小学生上课的老师,泰然自若:“战国时期,有一位思想家名叫公孙龙。他曾跟人辩论。曰:白马非马,可乎?曰:可。曰:何哉?曰: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曰:有白马,不可谓无马也。不可谓无马者,非马也?有白马为有马,白之非马,何也?………”
苏洛侃侃而谈,半个小时后,陆言被绕晕了。他觉得自己头顶有一圈星星在游走。
他倒在地上趟成了一个大字型。这年头,警察不好当啊。
苏洛起身蹲在陆言身边:“陆警官,你再好好想想监控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躺在地上的陆言摇摇头,一会又点点头。
他妈的,谁来告诉他,眼前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有这个公孙龙到底是谁?这个白马到底是不是马?